存了胡想,又非常愤怒。
沛王觉得是哪个婢子,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忙你的去吧。”
他很想探探她的手冷不冷。
沛王又叮咛田大夫:“我先去处外祖母存候,再去祭拜姨母,完了再去看望表兄。明文学若安妥了,便去表兄处寻我吧。”
田大夫脸上又堆出了笑容,也顾不得客气了,直接向明文学拱手道:“正要向明文学就教。”他吃紧地将病患的环境说了一遍。
但是他没有动。
武敏之仍在望着武如月。
当日,他走在冰天雪地里,她向他伸出了暖和的手。
他落空得太多,实在不想再落空……哪怕,这只是他的胡想,也不想落空。
沛王惊奇道:“明文学不是说,你这伤并无大碍么?明知表兄府上有病人……”
田大夫连着叫了两个熟悉的太医,见对方连对付的工夫都没有,暗叹一声,忧心忡忡地甩手走了。
田大夫并不善于治外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大唐出征高句丽的雄师队,距昭陵另有两三日路程,先头军却已提早达到了。
待沛王一行走后,太医们便繁忙起来。一边会商将士们的伤病环境,考虑能够用到的方剂,又忙着去查抄药材是否齐备。
她于他有拯救之恩。
明文学却主动转移了话题。
明知她不成能是月娘,却又心存胡想。
“不知国公府,得病的是何人?患的是甚么疑问杂症?”女眷,不是老夫人也不是少夫人,婢女仆妇们,也没甚么不能说的。田大夫偏要吞吞吐吐,明文学早将患者的身份猜了个准。
又下雪了吗?
他满怀苦衷,一边低头疾走一边擦汗,突听一声号召:“田大夫为何满面忧色”
该死,明显每日都会回味一遍的,此时的他,竟然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田内心一动,忙道:“不劳烦不劳烦,鄙人恰好,有事儿要就教明文学。”
想见她,又怕见她。
田大夫内心舒了一口气,交代了几句,便忙忙地去了。
她不能有事!更不能……
她的手却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因为过分用力,与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的脸比较起来,显得有些惨白。
武如月的事儿,他没想过要决计坦白,却也没想要大肆鼓吹。
贤人身材不好,二圣另派了沛王贤为代表的一行人,前去昭陵插手献俘典礼。
不过此时,他脑筋里的动机却很清楚。
田大夫不晓得该不该说,支吾了半天,含混道:“是女眷,但不是老夫人,也不是少夫人。”
昭陵的太病院,范围虽比不上长安皇城的,却也有十数位太医。
他前面的话还未说出来,武敏之便冷哼了一声:“还不快去!”
若用她的原话,会骂醒她吗?
田大夫察言观色,改了口:“这药一贯是极有效的,要么,不如……等上小半个时候……”
听到患者裹了三层被子,正在焐汗,但是这汗却如何也出不来,明文学顿时神采大变。
沛王此时正在太病院,为雄师队抵不达后救治伤病作安排。
一向以来,他对她的豪情非常庞大。
沛王闻言,高低看了田大夫两眼,也体贴起来:“但是有谁病了?看模样病得不轻?是谁?但是外祖母?还是表兄?”
沛王看看明文学又看看田大夫,点道:“也好,过两日便是献俘典礼了,明文学这伤,到底有碍观瞻。”他一见明文学的脸,便忍不住想笑,“田大夫,明文学这伤就交给你了。献俘典礼上,他可不能再是这般模样。”
明文学对沛王笑道:“沛王且先行一步,部属这伤,虽无大碍,到底不太都雅。太医们正忙着,刚才部属并不敢劳烦他们,既然赶上了田大夫,恰好请田大夫帮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