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应了声“是”，仍无别的话。
“好甚么好？”杨八娘脸一沉，无不体贴肠佯怒道，“你年青不知事儿，不过仗着身子好一味逞强罢了。我活了这把年纪，晓得的可比你多很多。我晓得你与小娘子豪情深厚，见了这武娘子，约莫便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莫说你，我也……”她眼睛有些潮湿，显见得是真的伤感。
那张甜睡的脸，让她的心忍不住一软。
“大郎为甚么对武娘子好？除了武娘子于他有恩，更首要的启事，信赖你也清楚。这也恰是武娘子的难堪之处。小娘子与大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天然没人能说甚么。武娘子却与大郎非亲非故，一个闺阁女子，与一个并无血亲干系的年青男人走得这般靠近？算甚么呢？鼓吹出去，岂不有损武娘子的清誉？”
月朔内心焦急，面上却不敢闪现，只盼着阿郎能从速返来。
月朔对杨八娘的来意清清楚楚，她话中的意义也明显白白，却也不能说甚么。让老夫民气里不安的事儿，别说她身为婢子，便是阿郎，也不该做的。
听到这里，她终究笑着大着胆量插了句嘴：“武娘子再不会……”
杨八娘和缓了面色，语气倒是不容质疑：“老夫性命我领了夏荷与子矜过来，供武娘子使唤。大郎既不在，人先留下，有甚么事儿，你尽管叮咛她们去做。老夫人还等着我回话呢，我就不等大郎了。”
月朔不敢吱声。
月朔神采有些发白：“八娘经验得是。只是此中有个原因，武娘子是极懂端方的，早就说要去拜见老夫人了。是月朔想岔了，给拦了下来。一则月朔传闻老夫人身材不佳，想着恐不便打搅。二则，独独安排了武娘子住在这里，月朔想着，恐也是担忧打搅老夫人的意义。”
她拦得住阿郎的舞姬，老夫人身边的人，就是个平常小婢，她也不敢明着说不。
杨八娘望了武如月一眼，又望了月朔一眼，再望了武如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