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知她内心不忿，用心要数落明文学几句，笑了笑，并不辩驳她的话，只说了句：“子矜是甚么人？除了此次，之前连内院都没出过。倒是姊姊，跟着老夫人进过宫，姊姊都没见过，何况子矜？不过，子矜想着，二圣总见过的吧？”
杨八娘惦记取杨老夫人，不敢担搁。月朔要送她，被她止住了：“武娘子这里离不得你，你还是好好守着她罢。有甚么事儿，尽管叮咛夏荷与子矜去做。”
夏荷翻了翻眼睛：“他能拘鬼神，传得短长罢了，你我谁又亲眼瞧见了？”
月朔望着杨八娘，沉默了半日才道：“多谢八娘指导。八娘的话，月朔必然转告武娘子。”
杨八娘又叹了口气：“本日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唉，武娘子能明白我的苦心便好。你记得奉告她，少夫人固然性子和柔，却也不能失了礼数。”
见夏荷不明白，他又解释了一句：“比如你打了个喷嚏，喷出的飞沫中，就有很多致病的病毒。对明某月朔如许身材安康的人，自是无碍的，影响不了甚么。但对武娘子来讲，却极有能够让她再次病倒。”
明文学笑道：“切莫曲解，不是甚么大事儿，不消轰动老夫人。武娘子现在病中，身子衰弱，抵当力极差。明某觉得，除了月朔，她还是莫见生报酬宜。”
杨八娘握着绢巾揾了揾眼睛：“我本来不消说这么多的，老夫人要做甚么，谁敢违逆？更轮不到我们这些作下人的说长道短。只是，小娘子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武娘子也是我接来的。现在小娘子不在了，我只但愿武娘子万事顺利。”
月朔略显愁苦道：“看着倒是睡得挺安稳，只是一向这般昏睡不醒，月朔内心七上八下的，正要请明文学出去看看。”
夏荷眼睁睁地看着明文学拾级而上，守在门口的小婢子拉开厚重的门帘子，明文学与月朔一起进了房间。
月朔送杨八娘到门外，远远地看她叮咛了夏荷子矜几句，转头便仓促地走了。
夏荷只得顿住了步子，心知不是甚么好话，却也只能道：“明文学客气。明文学有甚么话，尽管直说，婢子们听着便是。若能作主的，莫敢不从。若作不了主的，自会请老夫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