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春玉娘露了一抹的乌黑酥胸上瞟了一眼:“正如女子的穿着,一丝不挂或者半遮半掩,哪个更吸引男人?男人么,越是捉摸不透,越是猎奇。何况,多少世家后辈自恃风雅,到这风月之地消遣,本来便不肯做那色中饿鬼,偏要看重才德……“
春玉娘忍不住多看了柳七娘两眼,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七娘好见地。提及来,奴也是这般年纪了,才想明白这事理。当初风头正盛时,倒是一门心机惟作人妾室,觉得是最好的归宿。”
她不动声色地瞄了柳七娘一眼,她何必本身找不安闲?
放当代个个都是心机咨询师,能够在女性杂志上开感情专栏的。
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又道:“只不过,就算奴肯担待,那些客人,哪一个是好招惹的?不是奴夸口,能踏进奴这大门的,都是长安城中非富即贵之人,奴那里敢获咎他们?若他们要七娘揭上面具,七娘又当如何?这番话敷衍奴轻易,要敷衍他们,只怕倒是千万不能。”
此时听了范十一郎这番话,不由暗道,罢了罢了,吴六娘既不肯吃这碗饭,她春玉娘也不留,不如本日便让十一郎领了去,大师洁净。
春玉娘想起闹得她头疼的吴六娘,看着不错,却三天两端寻死觅活。她与吴六娘耗了近一年,没少打没少骂,此次委实气狠了,捆起来吊了整整三日,没给她一口水一粒饭。没想到这丫头是真的倔,别说告饶了,哼都没哼一声。
若赌赢了,款项上大有收益不说,她春玉娘慧眼识珠的名声,可就在外了。那些自视甚高的风骚才子达官朱紫,还不更得争着抢着往她这院儿里挤?
柳七娘又嘲笑着加了句,“并非我托大,我虽没甚么见地,却从未感觉,有个男人赏口好饭吃便是造化。依托?女人除了本身腔子里的这口气,谁又是靠得住的?何况男人最是朝三暮四,年青标致时一定不会将你捧在心上。过上三年五载,更年青更标致的出来了,当初视若珍宝的,还不是如烂泥般丢至一边儿了。我想得明白,都是以色事人,深宅大院见不得人,还要看大房眼色,怎及这平康坊清闲安闲?玉娘你只想想,我若只想作人妾室,当初又何必上长安来?”
柳七娘晓得,这些混迹风月场合多年的女子,别说春玉娘如许的老鸨子了,就一个浅显娘子,哪个不是靠揣摩男民气机讨糊口的?
不过耗到现在,春玉娘心冷了,只是想到花在她身上的银钱,还未完整断念罢了。
春玉娘内心主张已定,脸上却分毫不露,低头沉吟道:“十一郎是晓得奴的,奴倒并非只重皮相,只是七娘的年纪,仿佛大了点,怕不好调教。”
这也算是大唐一绝了。
归正,干她们这一行的,固然比不得赌坊,却也是随时都在赌。
赌输了,不过是宅子内的事儿,关上门来,凭她的手腕,谁敢传到内里去?
柳七娘微浅笑着,眼睛却似隔了千万里的间隔:“拣尽寒枝,不肯栖。”她淡淡地吐出了七个字。
她说这么多,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柳七娘既然是个明白人,明显是不消担这层心的,春玉娘说出这话,不过想争代替价上的优惠罢了。
这可比看走了眼强多了。
春玉娘公然是个利落的,主张既定,便截断了范十一郎的话,放声笑道:“十一郎说得对,若没这心性儿,再好的模样,也难成气候。七娘心气傲岸,与奴年青时有几分类似,奴看着就喜好。只不过,想要出人头地,只要心气儿是不敷的。还须得有些本领,能撑得起这心性儿才成。不然,只要心性没有本领,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是嘉话反倒成笑话了,奴就算想故意帮你达用心愿也不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