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骇了一跳,忙扶住了荣国夫人,急得脸都白了:“娘这是何必?快快起来罢,让人见了,可不又是一场闲话?”
“娘你说是不是?”皇后待荣国夫人放下了茶盏,缓缓地又道。
荣国夫人神采一白,打断她道:“娘方才说了,那些无关的人满嘴胡唚,理睬他何为?媚娘你一贯聪明……”
两年前月娘暴毙宫中,固然早已盖棺定论,凶手也早已获得了应有的了局,但在族里,却仍然是讳莫如深。
皇后闷头想了一会儿,公然直言道:“孩儿只是想起了月娘。当日月娘在宫中暴毙,我晓得,多少人背后里群情……”
她将茶盏捧至唇边,猛啜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在喉间打了个转,凉得她打了个颤。她用绢帕捂住嘴,生生的将那茶水咽了下去。
皇后身边的人,谁又是傻的?明里的嘀咕天然没有,但这讳莫如深,看在故意人眼里,只怕却比明里的嘀咕更有文章。
荣国夫人见躲不过,略一思忖,便道:“或许我真的是老迈昏馈了,媚娘这话,听着好是胡涂,竟不知媚娘所说何事,所指何人?不过媚娘且请听我一言,你身处高位,仰仗你的人多,等着挑你眼的人天然也多。幸亏这很多年来,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局势已稳,媚娘终算能够喘口气了。”
荣国夫人蹙眉道:“媚娘今儿是如何了?你姊姊当今正躺在病榻上,我内心正烦乱着呢,你偏又与我打起哑谜来。我没心机去猜,也猜不出来。媚娘有甚么话,无妨直言罢。”
不知皇后所指究竟何人?她已到这把年纪,还能有几年活头,天然无所谓。顺娘更不消担忧,看她这般景况,只怕多数会走在她前头,不定甚么时候,眼一闭腿一蹬就去了。武家的其别人如何,她也懒得操心。
听到最后一句,荣国夫人的哭声戛但是止,腰身也不由直了起来。
他现在如何待她她不计算,她是夙来容不得他受丁儿点委曲的。岂能任由皇后狐疑到他头上?
说完便膜拜了下去,口里嚷着,“六合知己,求皇后眀鉴。”
皇后唇角一扬:“娘说得对,靠得住的,的确还得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