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抱着她的书包跟着李政出去，李政说：“打手电。”
李政摘下了变压器，说：“坏了，明天买个新的。”
“白日就有了？”
“睡吧。”
“为甚么？”
“嗯，我买的都是九成新的，那些人连名字都不写。”
卫生间的灯没关，有一点点微小的光芒过来，雨水往破窗户里钻，李政点动手机随便玩着，时不时还要擦一擦屏幕上的雨水。
“嗯，我早就走了。”
李政坐了起来，超出她，枕动手臂躺到了内里。周焱往外蹭了蹭，腿将近挂到床外了。
内里的人洗完澡出来了，周焱喊了声：“我在窗户上拴了个塑料袋，没有多余的了，你那边如何办？”
李政问：“如何不接？”
李政摸黑走到卫生间，把灯一开，光芒微小，能照清厨房，寝室却有点勉强。李政回了下头，周焱也正都雅过来。
周焱平静道：“没有，俄然停电，我吓了一跳。”
“嗯。”周焱沾到了床，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后是破窗户，雨水往她脖子上钻，她缩了一下。
周焱把头往床里撇，身子一动不动，闭上眼睛。
周焱问：“是灯胆坏了？”
时候尚早，他没有睡意。
暴风俄然打落了硬纸板，雨水滚出去，周焱刚要转头，边上的人刚好压过来。
“那我睡了？”
“……干甚么？”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阿谁男的……是你甚么人？”
然后亲上她的额头。
周焱起家，“哒哒哒”跑进了内里的寝室，李政停下行动看着她，没几秒她就出来了，李政把视野调回灯胆上。
“哦……”周焱接了起来，光束一晃，照向了侧面的窗户，“喂？”
李政说：“看不清呢？”
＊＊＊
她的手腕被人一握，听到：“让你坐着，瞎走甚么？”
“没。”
一束光照了过来，跟她的人一样薄弱，李政眼角睨了她一下。
周焱打动手电机筒，问：“看得清吗？”
周焱说：“窗户碎了。”
手腕被扣住，滚烫的像珐琅杯刚注上热水，她挣了一下，那人的手攀了上去，翻开她的短袖，握住了她的肩头。
周焱说：“你现在不是正给我打么？晓得了，另有事么？”
周焱去沐浴了，暴风夹裹着雨水涌进船舱，李政踩上床板，按住窗户，往内里看了看。
周焱来不及禁止：“哎——”
“……嗯。”
周焱看不见，只闻声李政往前面走了两步，她也跟着抬脚走，脚一落地，推到了空调扇，纸箱在地板上刮出一声响。
李政不再说话，船舱里只剩轻微的呼吸。
“回不来，我不在庆州！”
“但是大啊，也不是很软。”
“六百多吧。”
周焱举着两个手电给他照明，李政低头检察灯胆。
“……”李政带着她往床边走，船舱丁点大，不过就是横着的三步路，“你没点儿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