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拂了下周焱的额头,擦走了她发际间的汗。
热浪把窗户上的细纱轰没了,更加灼人的火球滚滚而来,一点一点扫着人,一点一点烫着人,再一点一点炙烤着人。
李政没再看她,走了出去。
床上的人紧紧盖着毯子,脸朝窗户,李政看了她一眼,把空调扇插上电,找了找开关,翻开了,风呼呼吹出,声音比船上的电扇小很多。
周焱倒在他的臂弯里,那边肌肉贲张,像座小山。她的手仍抵着他,却被他扣住了,落空了自在,动也动不得。
中午,货船渐渐驶离岸头。
周焱往手上倒了点油,用力往他背上抹,她用了十二分劲,药油顺利渗了出来。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嗯,你坐着吧。”
“……哦。”
“在公园那儿逛了逛。”
李政坐到了床榻上,面朝另一头的舱门。
她看了眼他的床,走进卫生间,挤开牙膏,水杯接水,刷牙。
清冷夏夜,一股热浪破窗而入。
李政扫见她手上的塑料袋:“买的甚么?”
“哦。”
周焱在船边上歇息了会儿,站起来,端着脸盆往地上一泼,冲刷起了船面。船面看着不大,洗起来却累人,周焱满头大汗,身上都湿透了。
李政又拂了下她的额头,“挺怕热的。”
周焱转头:“行动也太快了,桌椅能用了?刚上了漆是不是要散散甲醛?”
回到岸上,老远就闻声装修工徒弟的大嗓门。
李政一口喝完,把珐琅杯往灶头上一撂。
岸上的早餐店已经开了,路人未几,摩托车偶尔停下买个包子。教员傅正跟人说话,远远瞥见她,跟她招了招手。
“李政?”
“痛了?”周焱问。
李政问:“泼哪儿?”
李政放开她,周焱立即下了地,走进了房间。
李政顺手一泼,把脸盆搁一边,又出来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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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看了她一秒,起家立到了她身后。
李政转返来,倒了点油,又抹到了胸口几处淡淡的淤青上,周焱偏开视野,望向波光粼粼的江水,随口问:“这是甚么河?”
“就教员傅吃早餐,趁便给你打了一份。”
没穿t恤,胸膛光裸,手底下另有甚么怦怦在震,烫得赛过火球。她手上一滑,掌侧擦到了一粒凸点,腰上的手蓦地收紧,勒得她今后躲,却无路可退。
“吃的。”周焱翻了翻,“没拿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