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打铁的买卖最好，但是高温天，整天对着火炉，铁要几次炼烧，流出的汗都能浇灭炉子了。”李政说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周焱，“打铁匠的皮又黑又厚还糙，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周焱说：“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爱分袂，这是七苦，加个五阴炽盛，就是八苦。”
欣欣听得入迷，周焱讲得投入。
吃人嘴硬拿人手短，她身无所长，唯有一双手无能点家务，但是那人仿佛不承情，乃至还很恶感。
她擦了一下镜子，镜中的人，皮肤白润，两颊微红，精力抖擞。
周焱一个激灵，套上鞋子站了起来，瞥见李政背光站在门口，神情莫测，她不安道：“我恰好没事，屋子又有点脏……”
老刘叔神采凝重：“你们别出去，我去看看。”交代完，他也跟了出去。
“那里这么轻易。之前有你婶子，现在……找小我多一笔开消，牢不坚固还不晓得，再说了，船上又累，日子还单调，没几小我肯做。不提这个，明天下船我还要去买点补给，你去不去？”
“把饭端到老刘叔船上，菜不消了。”李政坐上床，哈腰抠了下拖鞋，鞋带破了，拖鞋摇摇欲坠，他随口问了声：“甚么专业？”
船的四周，不知不觉堆积了七八艘划子，每个船上，都站着一两个男人。
“……”周焱想了想，“白雪公主听过吗？”
周焱笑着：“头一次听到这类说法，之前都是听人生七苦八苦。”
周焱吃饱了，刚放下碗，俄然看到边上的男人视野紧紧盯着窗户，她猎奇地望畴昔，内里乌泱泱一片，模糊仿佛有物体在挪动。
周焱换上了新文胸，一边扣着扣子，一边想，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周焱终究说道：“我不姓白，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欣欣嘻嘻笑道：“我骗你的！这里太脏了，等下次到了水库我才要去泅水。白姐姐，你给我讲故事玩吧！”
“姐姐！姐姐！”
周焱问：“早晨吃甚么？要荤菜么？”
蒸鱼头、番茄蛋花汤、腊肉炒四时豆，另有一盘油光光的红烧肉，周焱口平分泌出了唾液。
周焱昂首，模糊闻声叫声。
中间隔着好几米，河水泛动，她大声嚷嚷：“白姐姐，你在玩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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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问：“就是语文？”
“余则成是个很驰名的间谍！”
想到母亲，周焱黯然低头。
周焱猎奇：“船上另有电视？”
俄然，屁股下的船加快了速率，水纹一下拉远，周焱转头看向驾驶舱的方向，劈面的欣欣焦急道：“白姐姐，啊啊，船如何开这么快，李叔叔！李叔叔！爸爸，开快点！”
李政看向她：“信佛？”
“……算是吧。”
也对，她先是鸠占鹊巢，现在又自作主张，或许有人天生怪癖，不喜好洁净。
周焱跑到另一侧窗边，一看，公然另有几艘划子，正靠近李振的船，几个男人，已经踏上了船面。
老刘叔感喟：“赚的还能够，就是累。”
老刘叔笑着：“你是第一次上船吧？这船吃水2米6，靠不了岸的，不谨慎还要停顿了。空船没干系，现在船上都有货。”
“找小我帮你。”
边上的小人老气横秋地叹道：“甚么苦啊苦，我要吃西瓜啦！”
下午，船再次起航，李政先行，老刘叔的船跟在前面。
欣欣给了个白眼：“你当我小孩子啊，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我都听过，哈利波特的电影我也都看过了，美国队长我都看过了！”
李政返来时，脚在台阶上逗留了三秒。
老刘叔的船公然豪华。
李政扔下筷子，快速站了起来，走出船舱。
“这是古话。”李政夹着菜，说，“古时候行船，那些船老迈风里来雨里去，运气好顺风顺水，运气不好，大风大雨天，篙撑不动，橹摇不动，桨划不动，一个大浪打来，命送河伯，这是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