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士良说完这句话,一双眼睛就紧紧盯着龙德立的脸,想看看他会有甚么反应。
龙德立听种士良竟然说出“将来就算他做了天子,也不会虐待这些老臣”的话,真是吓坏了。龙德立神采发白,两手乱摇,惶恐道:“不敢不敢!小王固然是先皇之子,但是流落官方多年,只是个小小的牧童,现在能获得湘王的爵位,已经是不测之喜,岂敢期望天子之位?大司马,这打趣开不得,欺君之罪啊!”
龙德立到大司马府门前,下了车,和前来驱逐他的种士良、卫安世、何高烈等人相互施礼。固然湘王是亲王,但是龙德立深知本身根底陋劣,不宜获咎这些朝中大佬,是以格外客气。卫安世等民气中都道,这个湘王倒是个随和的人,不错!
龙德立此行进京,来的仓猝,甚么也没带。这些东西都是长平侯包长亮提早预备下的。包长亮是个详确的人,早就悄悄让部下人做好了这统统,买完了一马车的土特产,然后再悄悄奉告龙德立。
湘王下了车,立即就让部下人给种士良、卫安世、何高烈等人分了些从湘中道带来的土特产,不过就是些菌子、松子等湘中山货。这些东西既不算特别贵重,可又有特性,也算不得贿赂,因而这些官员都叫部下带来的从人收了。
龙德立方才从一个放牛娃摇身一变成了亲王,天然惊骇出错,是以说话做事非常谨慎翼翼,恐怕给别人看轻了。
何高烈的眼睛也一向盯着相位,毕竟丞相才是百官之首,御史大夫固然被称为副丞相,可总不及丞相来的舒畅。
龙德立拱手道:“多谢大司马!”
晚宴时,十几位官员谈笑风生,几次向湘王祝酒,觥筹交叉间,大家都在察看这位湘王。龙德立不擅寒暄,但是酒量不算小。世人灌了半天,龙德立也只半醉。龙德立假作不支,摆手道:“不可了不可了,再喝就要倒了!各位大人,明天小王还要去拜见皇上和太后,真不能再喝了!”
龙德立大惊,目视种士良。现在连丞相卫安世也如许说,看来这些人是决意废帝了?
御史大夫何高烈和卫安世体形相反,是个瘦子,不过瘦归瘦,倒是一脸的横肉,让人望而生畏。这两小我都是种士良一党,特别何高烈,对种士良很虔诚。御史大夫是御史台的头头,卖力监察百官,特别是丞相。以是何高烈和卫安世是面和心反面,明里固然不争,可暗里是没少给卫安世下绊子。
种士良仰天大笑,拍了拍龙德立的肩膀,对劲道:“嗯,不错不错!湘王登上王位,仍能不忘本份,这是极好的事情!想必将来就算做了天子,也不会虐待我们这些忠臣、老臣的。老夫刚才说的话,不过是开打趣罢了!湘王不要往内心去!”
席间十余人,天然也有不是种士良一党的,还不晓得这些人已经暗害要废掉当明天子龙德光的事情,现在俄然听到卫安世如许说,这些官员都给吓了一大跳。大家望向种士良和卫安世,又瞧着这位方才获封亲王的湘王爷龙德立,大家不自安。
种士良不觉得然道:“湘王不必惊骇,这摆布之人,都是老夫的亲信,没有人会把这话传出去的!再者说,湘王也是帝子龙孙,做天子又有甚么不成以的?就算是天子之位,也应当是有德者居之,先前永阳公在位做天子时,失德失行,因为德不配位,以是被太后废黜……”
转念又一想,这位大司马连前任的皇兄都给废了,我一个牛倌出身的小小王爷,又那里会在他眼里?算了,还是不要获咎他,虚与委蛇的好!早晨先去赴他的宴,看看甚么环境再说。
种士良点点头,赞道:“不错!这恰是你我为人臣的本份!好,明天上朝的时候,湘王爷也同我们一起上朝,拜见万岁也就是了。比及下朝的时候,再去拜见太后。这些事,天然也不消你操心,你这王府中自会有王官去帮你措置这些事情,如果他们做的不失职,老夫会处罚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