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到达白马镇,黑风煞、裘安然跟从身边。
苏景笑:“多大事儿,说得我都冒盗汗了。”
提起孩儿宋孀妇免不了忧形于色,苏景不好说甚么,只要劝她好男儿出去闯荡一番并非好事。
苏景身后六两森冷道:“火线是我家主公的道场,容不得凡俗打搅,尔等绕路。”好妖奴真是替仆人着想,修家助守小镇是滋扰凡俗次序,由此他把白马镇说成苏景新选道场,变了个项目,起码将来被问罪时还能有个说辞。
“小祖宗放心,小人已经安排安妥,明日一早便护送乡亲去往齐喜山,只要六两另有一口气在,毫不容大伙儿受半点委曲!”六两慷慨陈词。
不料那几个弟子竟然一口咬定信物是假的,且言辞倨傲不肯透露自家师承,说不得又是一场好打,六两是五灵阶的妖目,就算他不喜修炼,本领手腕也远超那几个不成器的修家后辈,这一战情势反转,对方受创不轻落荒而逃,六两则惦记取白马镇的事情没去追逐,远远地喊了几句狠话就折返返来。
宋杨就是宋家孀妇的阿谁傻儿子。十五年前苏景让六两派人送来银子,宋孀妇找到名医给儿子医好了脑疾;十年前苏景命樊翘送来楼兰果,宋杨服食后几近脱胎换骨,他本身又喜好玩弄枪棒,练出一身不错的本领。
被人叫出了名字,苏景细心看了看阿谁军士,半晌前面露笑容:“梁薪?你是梁薪?”
宋杨急仓促的赶来,也是为了救济故乡,能帮着大伙逃脱最好,若时候来不及,就算本身的人马不值一提,也要和那些青头蛮周旋一番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天处俄然传来一声宏亮的鹰隼啼鸣,六两对这个声音再熟谙不过,当年面露忧色,哈的一声笑:“是老黑的号召,小祖宗到了!”说着双手别离拉起齐头和樊翘,再动云驾赶上前去驱逐苏景。
苏景呼出一口长气:“祖辈于此,根脉长延,又岂是三五天工夫就能搬空的,让大伙儿放宽解、渐渐清算吧,若需帮手就跟六两说。”
离乡十五年,苏景的模样并没太多窜改,可齐头却老了,当年威风精干的中年大汉现在须眉皆白,身板再如何挺括也掩不住风霜磨砺,老了就是老了。
镇上百姓之前就模糊传闻苏景得了仙缘,现在危难之时见他返来、又再听过齐头儿最新宣布的‘不消焦急’之说,大家高兴欢乐。
苏景是她看着长大的,哪能受她的大礼,赶快搀扶住她,笑道:“婶子要折煞我了,我从小没娘,不知得了你多少照顾、多少好处,我那些小小回报,你可真别放在心上。”跟着他转目在院中打量:“宋扬呢?”
鸿寻州与白马镇不过四五天的路程,两个镇子平素多有来往,听闻凶信齐头双眉舒展,但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乱世如釜,大家都陷在这水深炽热中,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再去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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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两嘴巴快,把苏景的设法大抵奉告宋杨,后者闻言大喜,少不得又要膜拜称谢,苏景笑着把他抓起来:“从速回家看你娘去,刚还说到你来着!”
咳......六两没话可说了,小祖宗看着随和,性子里却藏着份混不吝的狠劲,六两早就领教过了,晓得再劝也没点用处。
怨只怨,命不好!
小祖宗的交代六两责无旁贷,但苏景筹算反对福威侯进兵,这可不是小事,六两忍不住开口劝说:“凭着您老的手腕,戋戋蛮兵还比不得一窝蚂蚁,您老咳嗽一声,他们便灰飞烟灭。不过......修家滋扰尘寰次序,仗剑助守一方这类事情是犯讳讳的,结果实在严峻,小祖宗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