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缝目削耳挫牙,有人不吝身败名裂背负千年曲解;有人甘冒奇险潜入仇敌门宗,有人领受凶物大恩还是固执大义......这一仗不管胜负,都足以荡气回肠。
只凭离山仍力有未逮,无妨,离山做了千年的筹办工夫,除了无双城,其他天宗的掌门都在颠末‘骨时香’查验后,得了离山的密讯,几家领袖早都数不清在一起商讨过多少次了,任夺起事各宗皆排解亲信妙手互助。
说着,冲虚老道望向苏景:“待六耳清除、待苏先生晋入元神境地,天元三重还是会向先生请教金乌正法的。”
现在苏景感受便是如此,荡气回肠。
不管如何,修行正道七大天宗,就只剩下六宗了。
本日无双城不再了,只剩下一名太上师叔,一名没有皮的伤残掌门,孤坐于仙鳅宫表里。
前后开口的几人都简练言辞,为苏景把任夺入魔、扫灭六耳之事解释明白。
陈权力弊,不过燃香工夫商讨就有了成果,任夺在暗,这支力量当持续保持。六耳杀猕比着本来更警戒了,但‘任老魔’的本相掩蔽极好,六耳尚未发觉,既然如此保持原状便好。
沈河真人方才说:任夺,吾兄。
“任师兄反出离山之前,七座天宗内,只要两家是最‘洁净’的,一是我们离山,另一便是天元道宗了。”沈河的语气里带了些感激,对天元冲虚拱手:“离山是六耳杀猕图谋地点,不敢再抽减气力,以是‘征兵’重担,就落在了天元山诸位道长肩头。”
自那次过后,天元道就有了防备,更要紧的是宗内位置最高的六耳被斩,大树倒猢狲无以掩蔽,被一点一点清理掉了。
冲虚应道:“天元山以是洁净,还是因为陆八祖斩杀我师尊而起。”
那里还用再细心申明,掌门这一句话苏景便明白了:一向以来,任夺与沈河的龃龉不过是场好戏罢了,或者说‘伏笔’:有朝一日。任夺反出离山的‘伏笔’。
混入人间的六耳杀猕,即便身故也不会显化本相,杀掉他不难,可杀了他也证明不了此人就是六耳。幸而世事无绝对,天元道法传承悠远,自有奥妙之处,在细心查验被陆角八斩杀的弟子尸身后发明了一丝端倪......当年天元道重兵压境,筹办向离山讨还公道,但又俄然撤兵停战了,就是因为门宗及时传来动静:阿谁‘人’确切不是人。
事情由戚弘丁开端讲起,但触及离山部分。沈河真人天然接口:“修行至今,我有两次存亡大难,都幸亏任夺相救。他若想做掌门,只需一句话我便会退位让贤。”说着,沈河浅笑望向苏景:“任夺,吾兄。”
一样的态度,不一样的细节;一样的大义,不一样的情感。但不管沈河、任夺还是‘冥顽不灵’的冲虚老道,皆可敬,当得苏景一声竭诚‘多谢’。
他们不是甚么邪魔、凶妖,六耳杀猕来自‘旧圆’,他们曾天下无敌、让万灵昂首!旧时候里的仆人,新天下中的大祸!
杀猕狡猾,藏于修行各宗,乃至已经不能说是‘藏’,他们已经化作新圆中人,自幼入宗修行。有些不闻一名,有些则风生水起!
有城主,有高位要职,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洗濯’了。统统都停止得波澜不惊,早在苏景出世前,堂堂天宗无双城,真的变成了今时乾坤的无双之地:六耳杀猕的门宗。
直到三百多年前,事情呈现转机,被剥皮后悠长囚禁的戚弘丁抓住了一个机遇,密讯姚九溪。
突如其来的‘天患’,让离山不能再等了,非得先尽快处理六耳这重‘地患’不成。
最后计议,待任夺修成‘远游子’后。会有一场‘约斗沈河、争夺掌门、抱恨落败、一怒入魔’的大戏,刚巧苏景带会了扶乩的下落,大戏延后沈河先去找师姐了......听到这里苏景笑了,本来此事还和本身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