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老夫抹着眼泪:“求大人抓了那姓林的,把他送入油锅,让他也尝尝火煎油痛苦滋味,求大人做主......”
“胡涂!”不等说完,苏景冷喝打断:“你管这里是甚么处所,你又管我是何人!”
苏景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算是承认了妖雾的审断,其他鬼差上前,和妖雾一起,把几十头蝗虫每个打了三板子,以后带了出去。
官爷语气不善,黄家老者又是惊骇又是委曲:“大人明鉴...就算我不去吃麦家、谷家的孩儿,它们也活不了啊,还是还是会被别人夺了去......”
妖雾冷冷发笑:“那你们黄家人失势的时候呢?成群结队、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万顷粮田一夜荒土,你们黄家人啃出来的千里饥荒还少么?从古至今,因为你们黄家所为,饿死的人还少么?若要究查,你们那一大师千万人,是不是全都该死?!”
牛吉另有些踌躇,越权逾礼,这不是谈笑的事情,大人的要务实在烫得很,不敢接。倒是阿谁妖雾,举头对苏景道:“他不审,我来审!”
妖雾一摆手,又次打断:“你不去吃、它们也会被旁人吃掉?那本官还说,姓林的不杀你,你迟早也得要死。麦梁谷家孩儿被你们吃了不冤,你被姓林的烧死就冤枉了?”
三尸都听得傻了,黄家人吃别家的孩子?
是官,就应审断曲直、昭雪还冤。
“却不成想,才刚上天步,一张大网就从天而降,将我一家高低尽数罩住、用极力量也摆脱不得。以后那姓梁的恶贼来了,把我们一个个抓了,尽数投入熊熊烈焰!一家高低啊,满门皆遭涂炭......不幸我儿媳另有身孕,不幸我那最小的孙儿才刚学会本身行走。”
“这堂案,你审与本官来看吧。”判官大人语气淡淡,叮咛道。
黄家老者无言以对。但妖雾声的话未完:“蝗虫吃粮食,天经地义;粮食被吃、不管被谁吃,都是天经地义;鸟儿吃蝗虫,还是天经地义;报酬了护粮食来捕杀蝗虫,也还是天经地义!重新到尾底子不存冤报因果,你偷到了粮食活得好,是应当;你没偷到粮食反丢了命,也是应当。”
“蝗虫?!”三尸异口同声,这下子本相明白,统统事情都清楚了。但融会贯穿同时,三尸不见欣喜,整整齐齐地全都泄了气,一品大判,升殿开张头一案,竟然是鞠问‘蝗虫被人烧’,这...这也能算案子么?
苏景却摇了点头、消掉了拈花大人之命。本是捕快出身、又在离山做了两甲子掌刑,断案时的心机自有过人之处,乍一听黄家人喊冤莫名。可连想都不消想就找到疑窦好几处,六十多人偷二百粒粮食?另有姓林的一小我,抓了姓黄的一大师子?然后又把他们一个一个都烧死了?姓林的力量很多大......
判官殿上,大家可做主、大家可审案。鬼差们之前何曾听过这等言说,惊奇、错愕之余,心中也稍稍有一点热意涌动...差官差官,是差也是官,大人面前差、百姓眼中官。
牛吉本来不胡涂,但被苏景一句话给说胡涂了,愣在当堂,嘴巴呐呐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幸亏判官大人声音不断:“不消看官更不消看堂,只需你一眼看看本心!官若不能未无辜伸冤,官拜一品有何用;这大殿不能为良善做主,就算王庭也该拆!官算个屁,庭更是个屁!”
“遵...阿谁小人不敢!”说了一个字。牛吉总算反应过来了,仓猝躬身作礼:“大人在堂问案。小的岂敢越俎代庖。何况公堂之上,就只要大人才有问断资格,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