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周青缨久经疆场,铁浮图他是见过的,听到苏岐的喊声,大吃一惊,仓猝号召军兵后撤。但是为时已晚,人腿怎能比马腿跑得快,铁浮图已经到了。足足一千人的步队,一字排开,每一骑马队都是同一的玄色,铠甲、铁索的暗光和刀锋的寒光交相辉映,马蹄们仿佛被穿在一条线上,短促的砸着空中却又同起同落。
铁刚是个不亏损的主,到手的军功怎肯等闲放弃,提起刀来直奔韩德寿。一起之上,有很多敌兵被他刀锋扫过,一命呜呼。
夏国兵士们或中刀或被踩,惨叫声此起彼伏。五名厨子军护着元帅,异化在潮流般后退的人群中,还是尽力保持着队形。
“铁刚,不要恋战。擒贼先擒王。”周博目睹北戎主帅韩德寿就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喊道,固然他离铁刚不过五步的间隔,但是对那头杀红眼的狮子来讲,再大的声音也钻不进他的耳朵。
“来的好,弟兄们,给我做好筹办,杀――”周青缨翻身站起,抽出肋下的佩剑,在空中挥动着,大声喊道。
周青缨话音未落,一个矮壮的男人,撒腿如飞,跟着铁刚追了出去,左手架着一面团牌,右手是一把二尺多长的尖刀。牛满囤也是一名厨子军,卖力防备和偷袭。此人手中团牌的边沿是开了刃的,不但能够庇护本身和火伴,扭转开来另有进犯仇敌的服从。他出身农门,常日里沉默寡言,脾气倔强,却最重交谊,打起仗来绝对是火伴们能够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人。铁刚这类不要命的杀法,也多亏了牛满囤的庇护,二人友情莫逆。
苏岐立决计会,东边是一个大坡,爬坡可不是马队的上风,坡度会减缓他们追击的速率。他三两步跑到一个打着帅字旗的军兵身边,夺过大旗,挑了一处高地挥动起来,打出的旗语是:跟我来。
牛满囤杀了过来,左手团牌扭转起来如同飞轮,边沿的利刃破空之声嗤嗤直响。牛满囤缩起家体,从地上滚将过来,团牌所及之处,北戎兵小腿齐断。右手的尖刀像毒蛇的信子,收放自如,在那些断腿倒地之人的心窝、脖颈补上致命一刀。
苏岐见两个猛人已经杀出,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晓得此次又是厨子军大显技艺的时候了。转头看看身后,别的两名厨子军,卖力批示和近身搏杀的周博胸前横着双剑、卖力游击的燕小五双手握着长枪,两人都已做好筹办。周博撮唇作哨,一声吼怒,三人齐齐跃出。
终究还是充满狼性的北戎耐不住孤单,垂涎中原富庶之地的欲望,激起了他们更强的战役欲,率先策动了打击。
铁浮图是北戎的重甲马队,每名骑士都选体格超人的懦夫,每匹坐骑都是膘肥体壮的战马,人穿重铠,马披厚甲,连人带马,武装到了牙齿。每名骑士都配有一柄五尺多长的马刀,每匹战马都用铁索相连。每逢作战,铁浮图排成一排,稳步推动,所过之处,马踢人砍铁索划拉,如同秋风扫落叶普通,敌手毫无顺从之力。
“嘿嘿,可憋死我了,就等您这句话呢。”一个魁伟的壮汉光着膀子率先跃了出去,手中抡着一口明晃晃的鬼头大刀,像一头嗜血的猛虎。他叫铁刚,是五名厨子军之一,卖力冲锋陷阵,他皮肤乌黑,膀大腰圆,豹头环眼,络腮胡子,在虎帐里,以英勇著称,惯使一柄鬼头大刀,每逢兵戈,必然赤膊上阵,固然身上不免留下伤疤,但仗着皮糙肉厚,一向未曾受太重伤。
暮秋的夜晚,天过酉时已经黑透,本来在这个时候就要建议总攻。可卖力窥伺的苏岐却制止了元帅将要收回的将令,因为他发明敌营有些不平常。看似安好的表面下,仿佛暗潮涌动,深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