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尖尖的两只小耳朵竖了起来,围着这个貌似品阶相称高的黑衣男人……呃,男神,谨慎翼翼地绕了几个圈儿,晶亮的眸子看向此人胸口大片暗色的陈迹,微微拧眉,看来这就是血迹的由来了。
咳咳,不过本相就本相吧,就是猫掌垫子软软的,踩在小石子上有些硌人……
应朝山固然没甚么神仙也没甚么火食,但也算得上是山净水秀。这座山头与世隔断,间隔比来的人族村庄也有将近百里,是以山中精怪们长年自娱自乐,自给自足,久而久之,便构成了以白虎大王为代表的本身种地本身吃的一条龙出产形式。
墨色华服,乌发流泻,一只长腿微曲,姿势随便地靠坐着。
她蹙眉,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垂眸四下打望一番后,她哈腰附身,拂开了地上的一株玄色鸢尾,几滴血迹鲜明入目。
小幼妖们忙不迭地点头,在清幽幽的草地上蹲坐成一排,摇摇爪子扑扑翅膀,“记着啦!”
黑蛇取出个铜镜搔首弄姿,漫不经心肠哼了一声,“从速去吧,大王说比来天有异象,我们这山头几千年都风平浪静,可贵出点儿事,你去探查探查,看是哪个神君要渡仙劫了,还是神族和魔族要开打了。”
她将嘴里的小锣鼓扔在了地上,翘起小尾巴转了个圈圈,纠结着要不要伸出友爱的援助之手。
身后一众小幼妖很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乖啦乖啦,你巡山,你名誉,应朝山的将来和但愿都依托在你身上!”
田安安一阵恶寒,回了一阵干笑。
小白猫叼着锣鼓一溜烟地小跑,半晌以后,她在灵泽边儿上立足,扬起小脖子一望,只见碧湖千里一望无边,紫气在上方堆积到了极致,而泉源,是一个靠坐在千大哥树边儿上的人。
方此时,远处洞府的大石头门开了,一个身姿妖娆的俊美青年摆着水蛇腰慢吞吞地扭了出来,小手帕子一挥,视野四周打望一遭,最后逗留在老树下头的那抹娇小的身影上,“哎哎哎!小猫!都这个点儿了,大王说你该去巡山了!”
此时,安安顶着火辣辣的日头一边敲锣一边抹汗,头一复生出一种离家出走的打动——这个世道,虐狗不仗义,莫非虐猫就仗义么?真是过分。
风不知何时停了,偌大的一方六合,竟连一丝鸟兽虫鸣也不成闻。愈是往前逼近,强大到极致的威压便愈浓烈,安安警戒地抬起脖子看了眼头顶层层堆叠的祥云紫气,约莫是有点儿眉目了。
不过这类哀痛的小情感并没有持续上多久,她很快甩了甩小脑袋,小拳头一握,决定苦中作乐。因而,田安安开端敲锣,开端打鼓,开端乐悠悠地唱歌。
近了,看清那人的脸,竟足以跳脱任何尘凡里对美这个字的描述。面如冠玉,端倪间的疏离清冷几近能令人生出不成仰观的错觉。他微合着眸子,俊美无铸的面庞神采不佳,安安走了会儿神以后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只受了伤的神仙。
田安安将头顶的树叶帽往上头推了推,拿着一根小树枝卖力地在地上比划比划,口里滚滚不断,“像北方的昆仑山,南边的招摇山,另有甚么青丘啊,琅琊山境啊,都住着很多四海八荒以内的着名仙君神君。”说着,她小眉毛一皱,树枝伸出去戳了戳正在打打盹的一只小狼妖,“神仙都很残暴,道行越高的越可骇,那些处所,必然必然不能去瞎闲逛,闻声了么?”
一旁的小鸡精听得聚精会神,关头处还不忘提点题目来共同,比如说,此时他眨巴着大眼睛道:“安安,巍峨高山有神仙洞府,那我们这座应朝山呢?也住着神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