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是礼器,也是重兵器。它代表了权力,更主挞伐。莫非?清然心中有了一丝不祥之兆。回想这两年来,商国应当算是多难多难。从东郡地脉之事到郡外天灾不竭,报酬也好,天灾也罢,刻苦的终是商国土地上的百姓。
颠末一段时候的保养,公主于紫陌的身材已经规复。不过青瑶悬着的心却并未放下。
“是第七场雨。”公主于紫陌清楚地说
清然回府的时候,夜已深。他在外厅便把身上穿的衣服换下,怕把身上的寒气带到屋内。此时,于紫陌已经歇息了。窗外没有星斗之色,屋内没有半点灯光。清然双眼适应了屋内的暗中以后,走到窗前的桌边,见桌上仍展着于紫陌给他看的那幅丹青,听青瑶说,紫陌这几天一向在看它。
这景象让青瑶想起,在辛国在收到商国求亲的国书到商国派人来迎娶期间,有一段时候,一贯好动,甚少待在府中的公主,俄然把本身关在房中,整日看书――偶然一天能看十几本。当时青瑶被公主突如而来的非常行动吓了一跳,一时竟不适应。来到商国后,公主又规复了昔日的言行。现在,公主又把本身关在房中,究竟要做甚么呢?在辛国,公主闭门看书,速率惊人。现在公主闭门读书,倒是数日只观一卷,一卷只画了一件兵器的书。
书上画的青铜钺巍巍然带着凛然、威武之气,钺上斑纹繁错,凸凹有致,清楚有度。不知人间是否真有此钺,如有,必是神兵。
“本来是第七场了。”青瑶不明白公主的意义,莫非今秋的雨和本年的气候一样有古怪?
清然固然不肯做这个王子,可本身还是商国的子民。商国有难,他又怎能视若不见,置身事外。
清然坐到白日于紫陌坐的处所,用于紫陌的目光看着桌上的青铜钺。这神兵上,到底有甚么,让紫陌如此在乎呢?
这几天是秋收的日子。往年秋收,郡内官府并未几管,只需把百姓按律交上的粮食收仓便能够了。但本年的景象分歧。东郡外,各地皆因水灾、虫灾,百姓颗粒无收。固然商王已经命令,各地开仓放粮。但是因为受灾面积过大――几近全部商国,触及的百姓浩繁;灾情尚不明朗、悲观,有减轻之势;存粮有限。在其他郡县只要出粮没有入粮的环境下,东郡的秋收显得尤其首要。以是,从收割之日起,清然、逯也、长鸣就各自带人,守在田间,卖力监督、措置各项事件,从早忙到晚。王府里就只剩下公主、青瑶和几个侍卫。
“我只是想如此悄悄地坐在这里罢了。”青瑶的尽力没有白搭,公主于紫陌终究开口说话了。
公主这答案让青瑶非常不测。悄悄地待在一个处所可不是公主的脾气。不过,更让青瑶不测的是公主接下来的话。
紫陌固然不喜多言,但心机腐败,能看到很多他看不到的事,常常做事,多有深意。
“这场雨过后,就要变天了,”公主于紫陌的神情一动,喃喃地说,“我们能如此温馨坐在屋中的日子恐怕未几了。”
“公主这话是甚么意义?”青瑶感觉,公主仿佛话中有话。
内里停了半晌的雨,又沙沙地下了起来。清然固然看不到内里银色的雨线,却能清楚地听到细雨落到内里花树、窗棂上的声音。
只是,不晓得为甚么,紫陌脸上的神情越是安然,他的内心却更加不安。这份不安来自那里?是怕本身守不住她的安然,还是怕有一天,本身没法再瞥见?
或许是本身多心吧。
清然渐渐走到紫陌的床前。睡梦中的紫陌,她的脸更加斑斓动听。她的眉眼是那样伸展,脸上的神采是那样安静、淡然,让人看了垂怜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