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想了一阵道:“你人在闺中,老是无辜的,你放心,来日我必求皇上赦免你……”
肩舆才一入融府大门,仆妇们都簇拥上来:“大女人返来了!”
本来在曹家,因着年纪相差太大,薛池只顾得上同曹七姑等人说话,并没留意过这个十一妹,此时晓得她是皇先人选之一,不由留意看去。见这小女人目光闪闪的盯着水榭台上的歌舞,却也极力装出慎重沉寂的模样,心中不由暗道:与小天子倒也相配,只是表亲实在不宜婚配啊!
薛池听了大喜:“恰好恰好,那一日我需求设法出宫去的。”
太医只给薛池开了两幅安神压惊的药,薛池自发无事,不必去吃这苦药,便都倒了。
凌云叹了一声:“又教你见着我这狼狈的模样。”原是三位夫人在一旁透气,正见凌云等人颠末,单留了凌云说话。
钱夫人明显有丝惊骇。但是中间一名紫衣少妇却道:“我们说的也是究竟,当年mm风景无两,却不料时至本日就连活着也是污人名声,如果我,倒不如死了的洁净,也免得害人害己。”
太夫人忙令翡翠拿了盒霜花膏来:“这还是你父亲收来的奇怪物,说是养颜护肤佳品,祖母都是半条腿踏进坟里的人了,哪用得上这个,一向留着竟是给你留的,你恰是爱俏的时候,且拿去。”
薛池略一思忖,还是先依礼数去看过太夫人。
世人赶紧应是,让开了路来。
薛池拉了她一道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如何再相逢是这副嘴脸,但是当年反目?”
谁知小天子玩心还未散,朝中便产生了令其头疼不已的事情:众大臣奏请天子立后!
因是选皇后,并不要多仙颜,只消五官端方既可,要紧的是操行脾气。
话未说完,凌云就赶紧点头:“融女人千万不要!你几番助我,已是沾惹费事,若再请圣意,世上无不通风墙,女人清誉有损。再说我也并非无辜。我生在凌家倚仗凌家之势,自小锦衣玉食、享尽人间繁华,一朝破家,我自也该承担凌家之祸。凡事有因才有果,就比如当日我因身为凌氏女,风景无两的成为王妃人选,便有今果,被人因妒恨究查前事。”
小曹氏见薛池返来,也是透暴露了几分冲动之色,又体贴的问道:“在宫中可没甚么难堪之事罢?”
薛池喝道:“何人在此!”
凌云昂起了头来,冷然道:“正传闻世子爷办砸了差事,写了折子要自请极刑。不料世子夫人亦是如此刚烈之人,不如就一道赴死,万莫学我贪恐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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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一听,大有能够,天子现在每日坐在龙椅上却只是听政做个安排,太后为了拢权,与辅政大臣联婚是极有能够的事。虽不知将来皇后实在脾气如何,总归不消担忧远亲结婚了,当下放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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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朝一边的宫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因她已在宫中住了一段光阴,是以宫人都认得她了,俱都服从。
待薛池走了,她打量薛池留下的一堆物件,俱都还糊着黄封条儿,看薛池手面如此之大,显见得颇得太后宠嬖,厚赏很多。
薛池心中一突,扒开枝叶,就见有三名做妇人打扮的年青女子正围着凌云说话。
薛池面露震惊之色:“这,有没有能够是被委曲啊……”
薛池摆摆手:“又不是你的错,说来怪我了,不该让你入宫献舞,原觉得能令你多添些脸面,水涨船高,旁人不敢随便轻贱你。”
薛池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正在演出杂技,都雅得紧,几位夫人快退席罢,方才模糊还见有人问起你们。”
小曹氏见她一副惫懒的模样,先是瞪了她一眼道:“更加没个端方,傲慢无礼了。”又忍不住笑道:“你这皮猴,是为着本日的七夕之夜返来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