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是一个大炕,炕的东北角连着一个灶台,灶台火洞里炭火通红,灶台锅中是一锅肉汤,燎的滚沸,一阵阵肉香味劈面而来,也不晓得炖的是甚么,总之有一种奇香。炕上简简朴单一床褥子,一床被子,整整齐齐,中间放着一张小炕桌,小炕桌上摆着一碟盐水花生,一碟五香豆腐干,一个锡镴酒壶,一双箸,一个盅。
我又问道:宋老先生,这林中老獾娶骨,你是受邀而去的了?
不一会宋高卓将两碗肉端上炕桌,黄金童却待动筷子,因为我们是促膝而坐,我用脚指头顶了顶他的膝盖,黄金童晓得我警告他要谨慎,别随便吃东西。
油灯一放在黄金童那碗肉跟前,黄金童一瞅,神采就变了,也不筹办吃那肉了,而是放下筷子来,用手夹了一个盐水花生放在嘴里,渐渐的嚼,此时他不是因为饿才吃那花生,而是为了压住胸口的恶心。
宋高卓点头笑笑:说道:对对对。
那井间隔宋高卓的家不远,但几步石径极其难走,深夜中跌跌撞撞,黄金童一边走一边问宋高卓道:村中的人本来很热忱,为甚么一传闻借宿,就不睬我们呢?还给我们指指你家的院子,说是只要你肯过夜外来客人,这是如何一回事?你们村多少有些奇特。
宋高卓道:甚么话?
我给黄金童使了几个眼色,黄金童天然明白,要多加谨慎,防备不测,连日作战撕斗,我们之间通报信息只需一两个眼神,不消赘言。
宋高卓大哥哈哈说:传说是锁蛟井,这是我的祖上留下的,每夜子时前后都会喷雾气。可谁也没下去过,天晓得这里头是甚么。
我看了一下肉碗中的油花儿,顿觉头皮发炸,也放下筷子,用手夹了一个豆腐干放在嘴里,压压恶心,之以是不消筷子是因为嫌筷子不洁净。我对宋高卓说道:老听人说猫肉发酸,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发酸,闻着汤味倒是不酸,感受你这肉不是猫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