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辞伸出酸软有力的手,只想沉湎在那双眼眸的和顺里。他笑得那样明丽,就像之前无数次她拉着他的手耍赖时一样。
“你如何对这里这么熟谙?”白夕辞有些奇特地问道。
洛云漓缓缓转过身来,笑得有些讪讪:“大抵就是我吧。你们不是在找借尸还魂的人吗?我应当就是此中之一了。”
“你醒了!”云墨逍的声音如同一道利剑破开了面前的假象,待白夕辞看清了面前的人后顿时大惊失容:“洛云漓!”
“我们在那里?”白夕辞半阖着眼眸,沙哑着声音问道。话音未落,一杯水便凑到她唇边,洛云漓侧着身子对白夕辞挑了挑眉,表示她喝下。
茫白的雾气突然被扯破开,垂垂激烈的光芒当中,剪水双眸平静而温和,轻柔地拂去她心中统统翻涌的情感。
“我们在横渡世川,进入白夜泽。”云墨逍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瓷杯,喂白夕辞喝下。洛云漓也不恼,淡淡地笑了笑便走到了一旁。
“少爷?”白夕辞迷惑地看着洛云漓的背影。
“我睡了好久吗?”一杯水下肚,白夕辞顿觉精力好了很多,不由得舔了舔杯沿,道:“我还要喝。”
传闻,那天火光融会着血影侵染了帝川整片天空,岳帝忠信之臣风无息带着皇子洛云漓出逃,在白夜泽泽主的帮部下逃往白夜泽,随后不知所踪。随后,凌帝洛啸昭告天下,白夜泽人修炼邪术妖法,惑乱人间,天下正道应与帝川同仇敌忾,共同击杀之!自此,白夜泽与各派正道冲突争端不竭进级,直至七年前帝川协同正道联盟围歼白夜泽,白夜泽蒙受史无前例的重创,泽主更是传闻早已死于二皇子洛云辰剑下。白夜泽不得已偃旗息鼓,这场二十多年的动乱才算真正落下帷幕。
云墨逍本能地将白夕辞护在身后,但是看到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半分没有方才冲出来时的气势,顿觉非常奇特。
“再睡一觉养足精力,别想其他的。到了我叫你。”云墨逍伸手覆上了她的眼,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她点了点头顺服地躺了下去,非论火线有甚么样的波折盘曲,只要要他在,仿佛都不那么首要了。
“还不是你高烧不退,几近没了半条命。我只是个半吊子药师,四周穷乡僻壤的更是无路可投,只能带你去白夜泽求医啦!还好你也算争气,到底是醒过来了。”洛云漓用手指扣着桌面,忍不住数落起来。
世川,源起帝川飞瀑,终究白夜泽内,却从未有人看望到真正闭幕于那边。川水呈乳红色,一年四时奔腾不息,传说乃连通神、人、魔三界的关键,一涨一退均关乎三界大事,比来一次断流乃二十七年前祈魂珠诞世,连累出长达五年的帝川内斗,终究以洛啸手刃岳帝洛释闭幕。
洛云漓气结,却还是倒了杯水递了畴昔。
“如此便好。”云墨逍点了点头,走到她床边坐下,天然地握住她的手。
白夕辞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近乡情更怯,大抵就是她这般的表情吧。她不晓得白夜泽会有甚么在等着她,这么多年的流浪在外忽而返来,会否见到的是别的一个陌生的白夜泽?漓清,姐姐,火息,他们都还好吗?
白夕辞昏昏沉沉地醒来又睡去,只感觉全部天下都在摇摆颠簸,晃得她胃里翻江倒海。睡梦里,一片空缺,谁都没呈现,甚么都没产生。可她极度地巴望能见到一些人,漓清、溪慈、卿颜,乃至是姐姐,谁都好,出来与她说一句话也好。她越是焦炙,梦中的白雾便越是浓稠,让她将近堵塞,堵塞在一片冰冷的虚空里・・・・・・
“极少・・・・・・少爷,请您随我们归去吧,老爷夫人找你找得可苦了。”为首的人咬着没撸顺的舌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洛云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