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完酒以后,竹山道人便又盘腿坐下,对着地上那些混乱的,毫无规律的酒滴念起了经文。
“还请竹山道长帮帮我。”李天珍说着,便从兜里摸了一把钱出来,塞在了竹山道长手中。
竹山老道昂首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然后用那泛黄的拂尘在放酒的碗里沾了一下,沾了些酒,接着便把那拂尘悄悄一扬,拂尘上沾的酒被洒到了地上。
这些东西可都是做法事的必备品,是以,在李天珍去请竹山老道之前,她就是筹办好了的。听到竹山老道现在要用,李天珍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里屋,把这些东西全都给竹山老道拿了出来。
待竹山老道念完了经,也差未几到正中午分了,因为此时的太阳已经跑到头顶了。
竹山老道用手拿着纸钱,在烛上引燃后,便把纸钱投入了装着酒的碗里。那纸钱一投入碗里,碗里的酒便燃了起来。
竹山老道此人,只要给得起钱,那是很好请的。刘仁清家,在这十里八乡,固然算不得首富,那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富朱紫家。是以,请个竹山老道的钱,刘家出着是不会费甚么力的。
越想李天珍越感觉此事奇特,是以她便回了趟娘家,去跟她母亲灭门婆把这事说了。那灭门婆说她年纪大了,这事她搞不定,便让李天珍去请竹山老道。
固然李天珍已经接管了舍财免灾这个究竟,可在她的脸上,不免还是露着些不快,毕竟是两大两百块啊!普通的人家,攒一年都一定能攒这么多啊!
这一辈子,固然竹山老道非常贪财,可还没人敢拿过神采给他看。李天珍在本日拿了神采给他看,再如何,他都是会小小地抨击一下李天珍的。
竹山老道把阿谁被削平了的大红薯摆在了柴房的大门口,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手中那对燃着的烛插了上去。
李天珍毕竟是灭门婆的闺女,是以,对于羽士搞的这一套她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在这类事情上,李天珍向来是很信奉她娘灭门婆的。是以,灭门婆叫李天珍去找竹山老道,李天珍立马就去了。
竹山老道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李天珍的不满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竹山老道此人,是毫不会干那种跟钱过不去的事儿的。是以,李天珍递过的钱,他是不会推掉的。
竹山道人念了大抵两三分钟,地上那些狼藉的酒滴便渐渐干了,最后只剩下了七滴酒印。那七滴未干的酒,就像北斗七星一样,构成了个勺子的图案。那勺柄,正对着东南边向。
当然,拿人财帛与人消灾的江湖道义竹山老道是不会违背的,他也不会害李天珍,毕竟是李天珍费钱请他来的。不过,玩弄一下李天珍,那是不违背江湖道义的。
这其间的短长干系,李天珍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请竹山老道来之前,李天珍就已经做好了挨宰的筹办了。实在,在这类环境下,李天珍也没有别的挑选,她只能顺服竹山老道的意义。
在拿到这些东西以后,竹山老道又让李天珍去拿了个大红薯来,并让她把底削平,说是用来插香烛。
竹山老道被请到刘家后,先是围着刘家的土墙屋子转了一圈。在走到柴房的时候,竹山老道愣住了脚步。
那淡蓝色的火苗,在轻风中,若隐若现地腾跃着。
李天珍不把张晓兰拿来鞭尸就算是对得起她了,还向阿谁毁掉了刘家的臭婊子赔罪报歉,还给她磕三个头。这类事儿,李天珍就算气度太宽广,那也是毫不能接管的。
收了钱以后,竹山老道有些难堪的说:“怨气太重,要不能把怨气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