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阎小楼愁眉锁眼,带着点震惊、带着点悲戚,极是猜疑的望着他。
性命关天!当下可不是置气的时候。
你当我傻吗?
“唔——”
回身坐在床沿,他将药瓶举到对方便利验看的位置:“是这个吗?吃的还是用的?”
分开赖以藏匿的乔木,阎小楼疾走几步,躬身托住他手肘,满脸体贴道:“如何样?伤得重不重?”
手起,掌落,“啪”地一声清脆极了,阎小楼终究如愿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颠簸。
自知边幅凶煞、为人厌憎,眼神刚一交汇,那男人便慌乱的埋下头去,一边捂着腰,一边扶着树,愣是铆着股劲,摇摇摆晃的站了起来。
略显锋利的布帛扯破声中,阎小楼一扭头,就见靠在树下那人颤巍巍的抬起伤腿,手里扯着根血迹斑斑的布条,正沿着大腿根往上绕。
一脚将挂着锁的房门踹开,阎小楼仓促一瞥,立马将人安设在粗陋的木板床上。
甫一照面,枯黄、混乱的发丝之下,先暴露一张尽是瘢痕、沟壑纵横的丑恶面庞。
念及此,阎小楼觍着脸凑上去,往他跟前儿一站:“你也打我一下吧。”
耸肩驼背,压根不敢拿正眼看人的男人勉强往南边指了指,一只手便蓦地一垂,有力道:“我家在山下。”
阴霾的动机转过一圈,毕竟没有付诸实际。
“刺啦!”
真要打起来,他这边占着烙骨的上风,必定稳操胜券。可阎春雨如果盘算了主张和他死磕到底,也是够糟心的。
待其略微复苏些,阎小楼趁机大声扣问道:“比来的医馆在哪?”
一命,呜呼哉。
“啊!”
神采一黑再黑,阎小楼愤然起家:“你出来。”
“哪是能够,清楚已经折了!”腹诽一句,阎小楼自皮开肉绽、揉着泥土和木头碴儿的压擦伤上移开目光,抬眼道,“能动吗?”
“行,行!”一声重过一声,阎小楼压下暴躁的心境,快速把脸儿一撂,以非常冷酷、傲然的姿势号令道,“跪下。”
简朴、卤莽的手腕一经使出,结果可谓立竿见影。男人稍一板滞,诡异的神采刹时崩溃,整张脸顿时因痛苦而皱成一团,更加不堪入目。
阎春雨稍一恍忽,身材便完整不受节制地跪了下去,双膝跪了下去。
就在此时,阎春雨无声无息的走过来,探手在他腿上捏了几下,随后连声号召都不打,猛地就是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