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成年的少庄主即大位,铜人庄自此一蹶不振。
阎春雨于此大家间,仿佛成了一块无根的浮萍,没有来处,亦看不到来路。
灰蒙蒙的天下中,一个身着大红披风,娇俏可儿的少女咬着根糖葫芦,如一团灵动的火,走到哪儿便亮到哪儿,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老庄主深感有负重托,本就带着伤,每日又自责不已,没过量久,便放手人寰了。
本就是个死人的阎春雨垂着眼,装聋作哑。疼得钻心的仆人却炸了锅,指着唐晓棠,咬牙切齿地嚷:“公子,是她,是这个娘儿们伤的我。”
谈及旧事,不过而立之年,须发已见斑白的现任庄主,仍对多年前硬闯铜人阵的那名剑客心不足悸。
对此,阎小楼就算不能感同身受,私觉得还是挺能了解他的。
昙州丰宁县,五味居。
而问到萧家被灭门的来由,现任庄主只是摇了点头,表示并不清楚。
自打拜祭过父母,阎春雨的情感一向不大对。铜人庄一行,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不但摆荡了他的信心,乃至让他对本身存在的代价与意义都产生了思疑。
闻言,明显醉不了,却紧着倒酒的阎春雨微微一僵。
爪子还没搭到她肩膀,唐晓棠俄然一侧身,单手攀住他胳膊,猛地往桌上一杵。与此同时,半根糖葫芦在手上挽了个花儿,照着他手背就穿了下去。
就在此时,又一名主子打扮的男人从暖阁里出来,站在门口,将看到的环境跟仆人汇报一番,阿谁白脸公子就亲身出面了。
顺着他表示的方神驰左边一扫,少女瞟过阎小楼,随即对那位站立窗前、拥着狐裘的公子展颜一笑。
萧屹生于盛和三年,死于盛和三十二年。这以后历经崇庆、神策两朝,至今已有二十七载。
眼下带着些许乌青、脸皮儿比女人还嫩的白面公子轻笑一声,连个正眼都不屑给,非常轻挑道:“风月阁的新人?上来,陪我喝一杯。”
不料刚过了几天,便有人打上门来。
今后十年,继任庄主熬经心血,天涯天涯的追,终究与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同归于尽。
不由分辩,兀自将黑锅扣在阎春雨身上,小白脸负动手,极其傲慢道:“在这丰宁县,还向来没有人敢管我的闲事。外村夫,你想如何死?”
少女充耳不闻,只笑吟吟的看着阎小楼:“我是唐晓棠。”
此人以一己之力,将山庄搅了个天翻地覆临时不提,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带着阿谁小女人一块跳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