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小楼承诺得利落,徐清风眉宇一舒,语气和缓了很多:“你若肯用心,顿悟只是迟早的事。届时元劫加身,为师会策动劫阵,亲身为你护法,你不必有所顾虑,用心研修就是。”
徐清风就感觉太阳穴突地一跳,好表情当时就被败掉大半,随即在心中里痛骂贾落第:“整天端庄儿事不干,就晓得揣摩这些花里花梢的玩意儿,不在家相夫教子也真是委曲他了。”
阎小楼这小我,输也就输在“胆色”二字,论坚固、论适应力,平辈当中恐怕没几个赶得上他的。
看着很有些美滋滋的少年,徐清风把脸一撂。固然没有出言斥责,却冷哼一声,语气较着峻厉起来:“小楼,你天赋境小成,有多久了?”
不过,倒是一如徐清风所愿,他那条名为“高傲”的小尾巴还没翘起来,就被一指头按了下去。
徐清风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蜡纸,两根指头夹着,很随便的往前一递。
翻来覆去、左看右看,阎小楼的确爱不释手。
功法这东西,哪怕再不入流,一个个也都敝帚自珍,捂得可严实了,最忌别传。
天赋境,一向被以为是踏足仙道的基石,前后可分作两个阶段。
阎小楼却没想那么多,从怀里取出《尸典》,翻到开篇第一章,双手呈了畴昔。
坐在左边那张靠椅上,徐清风单手搭着桌沿,重新打量了一眼阎小楼。
前一部分,祛尽体内浊气,是为小成。后一部分,感到天道,历元劫而破茧。
元劫之前,各门各派的心法大同小异,并不存在相互架空的题目。那篇《养气诀》没有后续,转修《清心感到篇》倒也无妨。
从袖筒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半新不旧的锦囊,徐清风笑着说道:“这个也给你。”
乾坤袋嘛,他是见过的,不过和这个不太一样。
“那就好。”徐清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吃的方面……”
只是,二者之间并不完整符合,阎小楼恐怕要比别人支出更多的时候和心血,才气统统成绩,徐清风不免多叮嘱几句。
阎小楼倒好,心大,也好哄。徐清风只是略微透了点口风,他就挺乐和的,嘴角恨不得咧到天上去。
“嗯――”腔调往下一压,徐清风对阎小楼这类和顺、谦虚的态度非常对劲。非常赞成的点了点头,随即切入正题,“你修的是何种功法?”
这张蜡纸与浅显书籍大小相称,上面只要寥寥百字,用词也不晦涩。阎小楼逐字逐句读过,点头道:“没有。”
将蜡纸沿着折痕叠好,往衣衿里一掖,阎小楼拍了拍胸脯:“师父放心,我晓得了。”
当年突逢变故,一朝沦落天涯,他连饭都吃不上,就随便往哪个山窝窝里一猫,过得也挺好。现在苦尽甘来,他还是安然得不得了。被子一蒙,一觉就能睡到大天亮,底子不晓得啥叫“展转反侧”、啥叫“患得患失”。
不必有所顾虑?
阎小楼的非常太较着,徐清风想不重视都难,可又不晓得他这是因为甚么。碍于师父的面子,更又不会主动去问。想了想,也不知如何,俄然就想起了哄小孩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