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托着腮,望那字:“你很怀旧吗?想起故交了?”
眼下头发是编起来了。若散开来,更会将那脸盘衬得更小。
沈奚嘴角抿着,在笑。
“你神采,不太好的模样。”声音又传出来。
他笑着回:“都是不相干的人。当时写,面前是没有人的。”
“在等你。”他淡淡地回。
“你说句话。”她应当是在担忧。
他在甲等舱的歇息室里,和人闲谈,说英法德的战况,说美国还在保持中立。歇息间有人送了下午茶来,他喝着,听到两个日本人在说山东。目光扫畴昔,那两人见傅侗文听得懂日语,还觉得他是日本人,笑着点头号召。
“刚从他那边返来,”他说,“用不到了。”
是:一见成欢。
租界,或是租借,都是钝刀子剜心,死不了,利刀子剁手脚,也死不了。
傅侗文将一页纸揭了,要握成团,被她夺下。沈奚也不作声,将纸在桌上铺平,去用手心抚平那折出来的印子:“我拿来,刚好能做书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