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你当日人事不知，我现在又迫不得你，你不肯用，还我便是，此药的来源，也无不成言说之处。”
就着山洞内微薄的篝火看山洞以外，内里的冷月格外敞亮，给蒙茸草草绿蒙上一层霜白。
“你如此夸我，是为避而不答么？”
他一贯冷酷，对求医者殷勤体贴，也袒护不住心的冷酷和凉薄。她无指责之意，医者见惯苦乐死生，情感的抽离一定不是一种对本身的庇护。不过，她未曾错看，他的冷淡并非自我庇护，不过是本性如此。
“如何？瓶子有损？药有丢失么？”辛寒觉她迟迟不动，昂首望去。
“我能发明，不过你听任之故，你未曾禁止我翻阅那些医书，便曾想过此时罢？”
绿衣站在篝火边，神采被暗影覆盖，辛寒看不清楚。
绿衣说着便起家，要往山洞外去。
只不知，这天赋卓绝的年青医士，会否因才调而傲慢，甚而摒却人道呢。
“精研药理如你，也会有疏失么？”
“这是何药？”
绿衣下定决计。
绿衣仿佛第一次见到此药普通，天然地问道。
“药精于一效，顾此失彼也是不免。”
把统统说开也好，辛寒待她不管出于美意或歹意，她如何应对都无愧于心了。
在闲逛的火光中，某一个刹时，辛寒的脸上仿佛闪现了一丝笑意。
旁人得此朝气，或许戴德戴德，再不提神医从权无法之举；绿衣却不肯将存亡之事的定夺假于人手，成果吵嘴另当别论，但她的统统自该由她本身挑选。
辛寒认识到了她的非常，不再发问，只看着她。
她所存眷者，与辛寒一样，唯有她能够消化药力伤愈合复生的启事。
但是，不能体味和节制的药，吃了后患无穷，她除非身至绝境，不然再急着规复安康也不成能冒这般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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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雪玉砂芝对发展环境的要求刻薄得很，成株可贵，遑论存活千年之久的希世奇珍。
逝者已矣，与她无干。
绿衣举起药瓶。
“另有么？比方，有碍于失忆复原？”
辛寒是替她挡了杀招才重伤的。
他至今未提及前番，想来再她之先的被尝试者已不在此世了——
辛寒感喟：“余下的水够用，你且把药服了。”
辛寒叹了口气。
半为主料雪玉砂芝，半为千年之期。
千年雪玉砂芝，药力想必不负千年之岁，她这副躯体究竟有何特异之处，竟撑得住这么强的药力，看起来还化毒为补，很有越吃越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