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门人一看就是有些工夫在身的,自家子侄中伴同而来的二三才俊还不定打不打得过人家呢,他这一点没数的胡涂侄子嘴上就不把门了,你觉得谁的内家工夫都和你一样稀少,听不见你图谋不轨还是怎的?
她感觉父亲真是老胡涂了,哦,说也不是,实在他见事一向不如何明白的。
明先生?甚么高人!也就哄哄他那和儿子一样才干平平又急功近利的弟弟,真是上梁不正啊!
那何大少爷的确烂泥扶不上墙,她如何能嫁予那般蠢材!
何家李代桃僵却挑上正主的笑话已经传遍全城了——何家能想出寻人另替的主张,靳家就想不出来么?便是惹人相疑又如何,三家又奈靳家如何?
但是,父亲和母亲却从未过问过她的志向,筹算用她稳固和何家的联络,把她嫁给何家那一事无成的大少爷。
她情愿以身结婚!
何、赵、陈三家勾连,欲以许婚之名,凌迫靳家割肉放血。
殊不知被他看不上的也看不上他们呢。
她如何不能博得靳玉的倾慕?
她也不恋慕小妹的婚事,呵,这婚事还不见影子呢,她当然要夫君对她好,但也不好夫君只对她好这一个长处,他还要允文允武功成名就才行,才配得上她的才情。
何如这不成器的侄子从小没少被他亲祖母和亲伯父脱手经验,别的本领没有,度量不被够到和揍到的间隔实是一绝,硬是说完了闪躲着说完了那番要命的话。
她必然要摆脱这桩孽缘。
她那温婉贤淑的大姐,早已许配给了文武双全的表哥,只等二人结婚,由表哥担起畅旺赵家的重担。
雪影萧萧,远接山霭,散作乾坤万里春。
就说赵家,做的梦还没醒呢,还把自家野心快写在脸上的蠢丫头也带来了。
她日夜煎熬,苦等至今,天不断她,可算让她等来了这个脱身泥潭的机遇——
赵玉笛拉着幼妹赵瑶琴躲在父切身后,恨不得不与其他报酬伍,只怕这些庸碌之辈毛病了她的出息。
她赵玉笛也是王谢朴重的大师闺秀,除了逃家的何大蜜斯,论面貌论教养,在坐哪个能够赛过她?
赵玉笛想至此,嘴角勾起,目中写满势在必得。
不然坠崖好久无动静,如何他们一逼婚,她就冒出来了?
纵使那未婚妻真是大难不死,她也一定没有一拼之力。
本来他们觉得白梅山庄势弱,她就情愿,只因靳玉比那何大少爷强了太多!
也是赵家和陈家的老头子没有成算,宴无好宴,带那么多子侄来做甚么,真出了事又不顶用,平白多陷出去几个,也就是看着有点阵容,自欺欺人罢了。
到时她与那未婚妻并立堂上,谁更具有入主白梅山庄的资格,一目了然!
不提陈家,带的好歹是文静的幼女和天赋颇佳的赘婿。
依她所想,靳玉那俄然寻回的未婚妻一定是真的。
她毫不能让本身一辈子毁在这无能的家伙身上。
唉,家门后继无人啊。
现在入山,她看到这满目斑斓,那里是自夸高门却内里式微的何、赵、陈三家可比的,更不肯舍靳玉而就何大草包了。
何见山,何老爷,快被这个脑满肠肥又滑不溜手的侄子气昏了。
另几个沉得住气的,倒感受门人确然不在乎他们的反应,不低看也不高看,就是当作平常客人普通礼待,暗自为门人的素养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