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悲忿道:“我非是为此而感喟。只是刚才受伤之时,我发觉一枪直中胯下,怕是命根子都没了,我双手也不能动,不知环境如何。怕是今后再也娶不得媳妇,只能入宫中当个公公了。”
可这五百斤的门栓岂是沐易一个平凡人能举起的。沐易用尽尽力,仅能挪动些许。那门前守军虽被沐易唬的后退了数步,但见沐易竟抛掉长剑去抬门栓,当即发一声喊,几人举枪便朝沐易身后刺来。
阿南道:“二哥有所不知,我等游侠修炼至极可瞬息千里,一跃百丈。这些豪杰们虽无此大能,但一跃十余丈,攀上城头并不是题目。只待除了城上军士,再翻开城门,此城必破。”
当晚,沐易就被二皇子叫去帅帐,叱骂他督军倒霉,要摆布架出去打二十军棍。还好李百利将军看在沐易也是镇南军所属的面子上,帮他讨情。这才记下军棍,待后天攻不破城池,再一并惩办。
岳霆听闻了沐易的事,当下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直骂道:“这天子老儿的儿子也不是甚么好东西,本身没本领攻陷城,还拉不下脸来撤兵,叫我兄弟去送命。”
本来沐易也是拼了性命来抬这门栓的,就没筹算能活命。听得众军发喊,知是必死无疑,就不知身上要被戳几个透明洞穴了。
沐易双臂、胯下、屁股、大腿中了六枪,只能趴在城门旁等救。幸亏岳霆见新宋城投降,赶快去寻觅沐易和阿南的踪迹。寻到阿南时,他双腿中了五箭,正在瓮城边上靠墙而坐。沐易则在内城城门边趴着,还不时张望。
沐易感觉胯下剧痛,一股气流竟从胯下那会阴穴涌出,直冲的沐易向上窜出半米,门栓也随即被顶开。
岳霆赶快号召兵士将二人抬入帐中。阿南还好,虽中了数箭,但全不放在心上,仿佛没事人普通。可沐易却一向感喟不止。
二皇子见数日攻城不下,早已茶饭不思,一晚都在城前立的高塔上观战,脸上狠厉之色渐浓。
阿南带了两个豪杰下瓮城开了城门,引众军进城。正待跃上城墙,再去开那内城城门,却不慎又被内城墙上几名弩手射翻,再也有力跃起。
沐易只得领了存亡状,回营帐筹办死战。
门栓一开,瓮城中的夏军一涌而入,将沐易冲到一旁,也得亏没被踩在脚下,不然多少条命也被踩没了。
这新宋城门也是分表里两个城门。外侧为瓮城城门,内侧才为真正的内城城门。
岳霆一向跟沐易在一个营帐中歇息,听沐易展转反侧,知贰心中难受,也不觉心伤。可事已至此,无可何如。只能明日与兄弟一起上阵去,应那同生共死的誓词。
要说此人是谁?恰是三弟阿南。岳霆也大喜过望,抱住阿南道:“老三,你如何来了。”
沐易忙命千人队登城。岂料众军还未登上城头,就见城墙上箭雨如织。本来宋军见城墙被掠取,便从一旁的马面中向城头豪杰射出弩箭,这弩箭有些乃弩车所射,势大力沉,有些为兵士持弩连射。大小不一,轻重难料,这些绿林豪杰纵能用刀剑拨去一些,但弩箭太多。立时就有几名豪杰中箭,从墙头跌落下来。剩下的人也只能寻到拐角遁藏,或拾起敌军死尸抵挡,不一会竟伤了近半!连阿南都身中数箭。
岳霆小觑道:“这点小伤就疼成如许,也不怕世人笑话,幸亏你还是此次攻城主将。”
岳霆镇静道:“你我兄弟三人同心,其利断金。想来定无大题目,待我去府库中取出些兵甲于豪杰们穿了,后日凌晨寅时,趁那兵士最为困乏之时,冲上城头,定能破城。”
沐易反劝道:“大哥也别担忧,新宋守军二十万,我军围城也有百万,恰好合这破城之数,也不是毫无但愿。如果日夜攻城,倒也不是没有但愿。万一能破城,我也能加官进爵,也不美满是好事。总比一向在这军中苦挨着强。俗话说得好,'繁华险中求',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