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被沐易拉出去,不满地说道:“你这小子就是怯懦,有甚么可骇的。看你这模样不是被那小妮子迷住了吧。正巧是我同亲,不如我给你引见引见。”
“咣当”一声,手中的板凳掉落下来砸到了本身的脚背。他却木偶般不知疼痛,在岳霆惊奇的目光中木然回返到本身的桌前,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女子又如何,就要被你们欺负吗?”绿衣女子眼神中倔强之色涌出,双目微微含泪,让人非常心疼。她的声音极是清脆,就像是窗前的风铃,仿佛天籁,“我是来讨公道的。昨日你们为何说破我的身份,害我被娘叱骂。”
茹伊听岳霆服软,反而感觉有些不美意义,毕竟对方也没甚么歹意,昨日也是曲解他了,想了想道:“你先别走,等着。”
说罢她便回书院取出了个纸包:“这是我娘做的点心,我记得你小时候来我家玩时最爱吃了,这些都送你。昨日我也有些性急了,这些炊饼算是赔罪。”
当晚,沐易做了个很长很累的梦。梦到了茹伊,也梦到了岳霆。梦到他们都长大成人,梦到了他正要与茹伊拜堂结婚,却被梦中的一声大喝唤醒,起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他刚踏出门槛,就呆住不动了。本来来人并不是周三,而是三四个穿红戴绿的女孩儿,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个春秋的女孩,最是水灵,个个粉雕玉琢,身材又极好。
高傲夏国开朝以来,广开科目,也早已答应女子插手科举。桥山书院中便有很多女子退学,只是女子多事医科、曲科等适合的科目,理科、武科、兵科等极少见到。这匠科需求心灵手巧,是以也合适女子肄业。在坐中便有两成是女门生。
这番胡言乱语又引得那女子转头狠狠瞪了他们几眼。连匠科的其他门生也纷繁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看他们的意义,估计是不想让肥水流进外人田啊。
沐易见此,突觉奇特,一个男人如何做小女儿姿势。细心瞧去,顿时感觉呆了。只见一张小脸鹅蛋般形状,五官端方到无可抉剔。双目含笑,眸光流转,柳眉轻展,贝齿微露。不由感慨人间竟有此妙人,可这明显是个女子,却不知为何做男儿打扮。
茹伊瞧了瞧岳霆,倒也没有生机,只是皱眉道:“你又找我何为?该不是来赔罪的吧。”
茹伊大眼睛忽闪几下,疑道:“但是问村中的旧事,这可就难为我了,这些年我一向跟着徒弟学艺,村里也少去了。”
一旁的几名女子本就是被茹伊强拉过来撑场面的,听得二人是了解,也松了口气。她们哪敢上门寻仇,平光阴见了男门生都躲得远远地。
沐易点头道:“我都跟你听了三天的小曲了,你起码不得陪我听次兵法么。”
沐易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下认识地说道:“瞎扯甚么,那清楚是个女子。”
“你是茹伊啊,”岳霆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美意义,“我是你兰溪的同亲,就住在你家隔壁。老岳家的岳霆,还记得不。”
本来这绿衣女子就是昨日的阿谁茹伊啊,沐易恍然大悟。昨日虽见她脸孔清秀,定是个貌美的可儿儿,却没曾想到如此冷傲,恍忽间竟有些似成了解的感受。
岳霆听罢,怪叫道:“本来还是我兰溪的同亲啊。那站起来的女门生,我熟谙。”
带木猫的女子看再瞒不过,只好起家应道:“回夫子的话,只因家母怕女儿之身在书院惹来费事,就一向让小女子男装打扮,并无歹意,还望先生谅解。”
这时,一名青衣小生走下台去,手中捧着一只木制小猫,看上去小巧小巧,惟妙惟肖。放在地上,竟然还能奔驰腾跃,回顾顿足。台下世人不由鼓掌喝采。那门生见很多人鼓掌鼓掌,不由得以手掩面而笑,感受不对又敏捷放动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