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璟并不看他,走向亭外的马匹,“何管事,你看错了一件事,即使吴靖忠阵容浩大,但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诡计党争小道,而本使行事,却有走得是堂堂正正的大道。名正,则言顺,则行通。吴靖忠,这回输定了。”
“李从璟,你想过你如许做的结果吗?你对何家发难,何家即使受灾,但你李从璟便不会支出代价?淇门不是你的一言堂,另有县衙!你本日如此作为,祁县令必然会上书晋王,到时你定受大难!”何奉先并不诚恳,他没有再一个劲儿与李从璟比横,而是试图从逻辑上压服李从璟。
战顿时的李从璟面无神采,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何家属人在作院生乱,以下犯上,打伤镇治官吏,其罪甚大。现本使令,带何家家主并首要成员,回镇治鞠问。”
他看着李从璟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我们看错的,又岂止正统小道一事。我何家此次最大的弊端,便是看错了你李从璟啊!”
李从璟要强行带人,何奉先岂能不知此去凶多吉少,是以并不筹算束手就擒。李从璟曾杀何冲,何奉先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天然晓得去了镇治了局如何。何家私养的仆人部曲,纷繁跳出来,拔出兵器,与百战军对峙。
李从璟仿佛没有闻声何奉先的话,自顾自道:“何家盗窃作院兵甲,并武力抵挡镇治官吏搜索,形同背叛。本使镇守淇门,负担淇门军事大责,为晋王保疆护民,此事不成不查。现本使令,进院搜索,如有抵挡者,当场正法!”
李从璟在顿时道:“本使说过,要对于淇门三族,就得行分化崩溃之策。拉拢一族,中立一族,打压一族,如是罢了。”
何奉先进院以后,便上了箭楼,当他居高临下,瞥见百战军大盾后的撞车时,神采大变,失声道:“李从璟这直娘贼,竟然连撞车都搬了过来,端的王八蛋!”
之前王不器说何家堡垒固若金汤,虽是墨客之言,却也有几分事理。李从璟立马何家大院以外,望见面前的何家大院,箭楼哨楼一应俱全,正面围墙竟然形成了女墙,大门厚重而严实,仿佛有几分战堡之意,就差没有挖护城沟了。
李从璟上马,正待拜别,何鸿冲出亭子,失声道:“李将军,你,你到底是如何化解淇门三族并县衙之难的?”
何奉先闻言大喜,道:“你有何计?快说!”
“王家诗书之家,与你何家武夫之家,本就有隙,再加上王不器尽忠本使,天然是拉拢的上上之选。”李从璟说完这话,再不与何鸿赘言,绝尘而去。
何重眼中尽是凶险之意,他道:“院中有一些弓箭妙手,待会儿我将他们埋伏在无益地形,待李从璟进院,则出其不料万箭齐发,必能重创其性命。届时我再杀出,定能要了这厮人头!”
李从璟一挥手,几小我便被带到李从璟马前,何奉先看到这几人,神采当即就变了,李从璟指着这些人,道:“家主天然认得这几人,因为他们本就是你们何家的人,你们何家对镇治不满,寻机惹事,其中启事这几人都与本使交代过了。这便是证据。何奉先,你还是乖乖认罪得好,免得本使脱手。”
信使走后,何鸿怔怔指着李从璟,艰巨咽了口唾沫,“李将军,你……”
何奉先身边,是一个身材魁伟而健壮的大汉,生得一双虎目,此人叫何重,是何家私兵统领,深得何奉先倚重,他此时道:“家主,百战军守势甚大,我等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我有一计,可使大院转危为安。”
包抄完成以后,何奉先带着几人冷然走出大门,在石阶上站定,远了望着李从璟,开口便是诘责:“李将军,你这是要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