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本来不是哑巴，也不是傻子。”老者竟忽的大声笑道，这笑声顿时如骇浪惊涛囊括山谷，杨湛唯有掩耳相避。
杨湛欲辩又止，便上前探看那白猿。只见白猿伏在地上纹丝不动，任凭杨湛如何摇摆叫喊，都毫无反应，杨湛焦心的看看白猿，又看看老者。
“哈哈哈……多少年了，总算有人到访。”老者展开眼睛，打量起面前这个少年来。杨湛亦一样近间隔的打量起老者：只见那老者面如枯树，双眼深陷，手脚俱被庞大的铁链锁住，斑白狼藉的头发和髯毛相互难分。杨湛这才感觉老者不幸之处要远多于可骇之处。但老者双目却锋锐有神，一旦和杨湛对视，杨湛便觉麻痹眩空，本来想说些甚么的也就全然忘记了。
“你的确是丧尽天良，白猿奉养你七八年之久，你不但心无感激之意，却还要扒了人家的皮。我是决计不会如许做的。”杨湛不知那里来的胆量，俄然对着老者吼怒了起来。
“可你用石头击打猎户，实在也救了他一命，你们相互抵消了的。”老者颇不耐烦的说道。
“你敢逆我意义？”老者怒道。
“本来这白猿是你所豢养？”杨湛猎奇的问道。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老者俄然发疯普通的哭叫起来，顷刻，崖壁上悬下来的四根铁索狠恶颤栗，接连收回“铛铛”的碰撞之响。老者这一哀嚎，杨湛才得以回过神来，便又心下怜悯起老者：“想他风烛残年却被囚禁于此，必然吃尽苦头。”
“你是哑巴吗？如何不会说话？”老者盯着杨湛，俄然诘责道。这一突问更加迫使他不知如何诉说，便更加木呆的望着老者。
“算不得是我豢养它，反倒是白猿豢养了我。”老者的话让杨湛听的稀里胡涂。
“本来如此。”杨湛这才明白过来，但是他又问道：“既然白猿与你有拯救之恩，为何白猿死去，你却一点都不感到悲伤难过？”
杨湛俄然看到昨日那白猿伏在不远处的地上，便跑畴昔叫喊它。但等他来到白猿跟前的时候，面前的景象更是让他惊悚万分。只见那白猿伏身所对的崖壁上有一个深凹洞窟，洞窟上方的崖壁上有四根碗口粗的大铁链沉沉的持续下来，又堆积在洞窟当中阿谁衣衫缕烂、脸孔枯萎的老者身上。那老者的四肢竟然是被铁索锁住的！老者那混乱的白须白发随风舞动，而身子却纹丝不动，就像死去了一样。
半晌以后，这笑声停顿了下来，天坑内又堕入沉寂当中。杨湛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远远的望着劈面的老者，惊骇之情比之先前又更进一层了。
“悲伤？那白猿儿能活过来吗？”老者不屑的答道：“反倒是你，才熟谙白猿一会儿工夫，就哭的如丧考妣一样，真是虚情冒充。”
“它是你爹娘吗？”老者问道。
“哈哈哈哈……普天之下，竟另有人敢这般唾骂于我。”老者仿佛是活力，又仿佛是对劲的笑道。
杨湛又是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