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与赵、魏俱得列为诸侯。
太史公曰:韩厥之感晋景公,绍赵孤之子武,以成程婴、公孙杵臼之义,此天下之阴德也。韩氏之功,於晋未睹其大者也。然与赵、魏终为诸侯十馀世,宜乎哉!
晋景公十七年,病,卜大业之不遂者为祟。韩厥称赵成季之功,此后无祀,以感景公。景公问曰:“另有世乎?”厥於是言赵武,而复与故赵氏田邑,续赵氏祀。
贞子卒,子简子代。简子卒,子庄子代。庄子卒,子康子代。康子与赵襄子、魏桓子共败知伯,分其地,地益大,大於诸侯。
十二年,太子婴死。公子咎、公子虮虱争为太子。时虮虱质於楚。苏代谓韩咎曰:“虮虱亡在楚,楚王欲内之甚。今楚兵十馀万在方城以外,公何不令楚王筑万室之都雍氏之旁,韩必起兵以救之,公必将矣。公因以韩楚之兵奉虮虱而内之,其听公必矣,必以楚韩封公也。”韩咎从其计。
懿侯二年,魏败我马陵。五年,与魏惠王会宅阳。九年,魏败我浍。十二年,懿侯卒,子昭侯立。
桓惠王元年,伐燕。九年,秦拔我陉,城汾旁。十年,秦击我於太行,我上党郡守以上党郡降赵。十四年,秦拔赵上党,杀马服子卒四十馀万於长平。十七年,秦拔我阳城、负黍。二十二年,秦昭王卒。二十四年,秦拔我城皋、荥阳。二十六年,秦悉拔我上党。二十九年,秦拔我十三城。
九年,秦虏王安,尽入其地,为颍州郡。韩遂亡。
十四年,与齐、魏王共击秦,至函谷而军焉。十六年,秦与我河外及武遂。襄王卒,太子咎立,是为釐王。
八年,申不害相韩,脩术行道,海内以治,诸侯不来侵伐。
宣惠王五年,张仪相秦。八年,魏败我将韩举。十一年,君号为王。与赵会区鼠。十四年,秦伐败我鄢。
六年,韩严弑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
景公十一年,厥与郤克将兵八百乘伐齐,败齐顷公于鞍,获逢丑父。於是晋作六卿,而韩厥在一卿之位,号为献子。
楚围雍氏,韩求救於秦。秦未为发,使公孙昧入韩。公仲曰:“子以秦为且救韩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南郑、蓝田,出兵於楚以待公’,殆分歧矣。”公仲曰:“子觉得果乎?”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智。”楚威王攻梁也,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魏,魏折而入於楚,韩固其与国也,是秦孤也。不如出兵以到之,魏楚大战,秦取西河以外以归。’今其状阳言与韩,实在阴善楚。公待秦而到,必轻与楚战。楚阴得秦之不消也,必易与公相支也。公战而胜楚,遂与公乘楚,施三川而归。公战不堪楚,楚塞三川守之,公不能救也。窃为公患之。司马庚三反於郢,甘茂与昭鱼遇於商於,其言收玺,实类有约也。”公仲恐,曰:“但是柰何?”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公不如亟以国合於齐楚,齐楚必委国於公。公之所恶者张仪也,实在犹不无秦也。”於是楚解雍氏围。
晋悼公之七年,韩献子老。献子卒,子宣子代。宣子徙居州。
晋平公十四年,吴季札使晋,曰:“晋国之政卒归於韩、魏、赵矣。”晋顷公十二年,韩宣子与赵、魏共分祁氏、羊舌氏十县。晋定公十五年,宣子与赵简子侵伐范、中行氏。宣子卒,子贞子代立。贞子徙居平阳。
文侯二年,伐郑,取阳城。伐宋,到彭城,执宋君。七年,伐齐,至桑丘。郑反晋。九年,伐齐,至灵丘。十年,文侯卒,子哀侯立。
二十五年,旱,作高门。屈宜臼曰:“昭侯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光阴也,人固无益倒霉时。昭侯尝利矣,不作高门。往年秦拔宜阳,本年旱,昭侯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谓‘时绌举赢’。”二十六年,高门成,昭侯卒,果不出此门。子宣惠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