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谈笑了,”顾衍誉开口,脸上又规复了那副不太端庄的神采,“誉儿是女子,不是甚么君子,也没有甚么承担。此次的事情定然会谨慎应对,爹爹放心就是了。”
顾禹柏瞧了瞧她,像感喟似的唤了她一声,“誉儿啊……”
“没错,”顾禹柏语气慎重,“以是此次千万不能出差池。誉儿你要让你的人暗中重视着意向。五王爷那边为了不让皇上顾忌,短期内应当不会有大行动。但严家和其他弟子就很难说了。聂荣不会白白吃我们一个亏,此次对他们是个机遇。”
顾衍铭一听也警省了一下,他晓得家里这两个聪明人的观点必定是没错,但还是忍不住遗憾道,“赫连请我喝过漠北的酒,我还说过等他来陵阳,换我请他喝一杯呢。”
当初顾衍铭率兵交战漠北,得胜而归。漠北的雅克苏人被他带领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直退到当初定好的界碑以北五十里,老天子龙心大悦,按照寝兵时达成的和谈,是时候雅克苏派人过来都城陵阳对庆国称臣,并商讨以后的岁贡之事。
此次从雅克苏来的,一个是他们的主帅赫连,另一个是族里的长老——居斯彦。
顾衍誉畴昔拍拍兄长的肩膀,“酒临时是喝不了了。顾家跟雅克苏的来使,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这瓜田李下的,别人泼起脏水来轻易,我们想洗清就没那么简朴了。”
“不是不能,是绝对不能。哥哥最好不要在私底下跟雅克苏的人有任何打仗,实在想要话旧,起码要到和谈结束。”顾衍誉少见的用如许严厉神情跟本身兄长说话,她惯常都是一幅不太端庄的神采,现在寂然的模样,让顾衍铭也有些愣。
顾禹柏瞧着顾衍誉,等她开口,顾衍誉说,“此事七王爷也被迫参与出去,一荣俱荣,如果出了岔子没人能救得了。”
这番话让顾衍铭非常打动,贰心机纯善,若非为了家国大义,也不肯见到疆场上流血捐躯。顾衍铭与赫连在交兵中已有惺惺相惜之感,最后一战赫连风雅认输,两人也是以有了机遇坐下来心平气静交友一个新朋友。
顾衍铭接过丫环的热水抹了一把脸,“如许讲来,你们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顾衍誉应下,心中却有几分辩不清的滋味。从站队开端就已经做美意理筹办的事,真的轮到本身去做了,倒感觉并非那么轻易。再想想今后恐怕免不了对严家更多算计,相互防备,就感觉这权势也是个害人的玩意儿。
但顾衍铭感觉不太合适,他们不是普通使臣,一个是主帅一个长老,固然是来降的,但他们都是在雅克苏身份及其高贵之人。
顾禹柏面上看不出喜怒,只说“主事的是七王爷,还点了戴家小子从旁帮手。”
第二日,碧空如洗,气候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