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实在是大胆的很。幸亏事情是办成了，如果没办成，只怕还要扳连尚宫局的人担个羁系不严的罪名。点翠也是以又担惊受怕一遭，病情几次。”晴云想到前几日的景象，就感觉忧愁，又叹道，“好歹你返来了，那批宫女就还是交给你管吧。”
但宋予夺不是。
晴云提笔写了几个字：“倒也是这个事理，只是担惊受怕老是不免的。”
以是乍逢宋予夺问及这个，竟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前几日的事了。开初是皇上在御花圃的假山石上见着了一方帕子，其上绣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也不知怎的，竟起了兴趣，让人去查这是谁落下的手帕。”晴云当月朔听这动静，就晓得怕是有人用心为之，“如莲站出来应了，说这手帕上绣的是她长姐。”
对于沈瑜而言，试婚之事是几乎要了她的命的，能够满身而退已经是最好的环境，再没想过其他。锦成是帝后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与宋予夺也是郎才女貌流派相称，轮不着她来横插一脚。至于甚么明净不明净……她也只当本身是吃了个哑巴亏，挂念着也没用，反而垂垂地想开了。
皇命难违，宋予夺除却应下也别无挑选。
晴云点头笑道：“她白叟家一贯是个护短的脾气。”
如果换了旁的世家少爷，或许底子不会把这类事放在心上，毕竟就算二十余岁就算未曾婚娶，也都尝过情事，家中或许另有未曾过明路的通房妾室。若非是被迷得神魂倒置，又如何会把一个试婚宫女放在心上？
可如果运气不好，皇上或许底子不会晤如兰，还会给这对姐妹扣个用心叵测的罪名，一道定罪。届时，可就是连命都没了。
回到尚宫局之时，天已经暗下来了，旁的女史结伴归去歇息，沈瑜却另有旁的事情要去办。她先见了古尚宫，将东西给了她，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大略回了，而后又去见了晴云。
沈瑜这些年来也攒了很多银钱，本来是想着放出宫去，做点小买卖，她虽没多大的本领，可想来挣点安家置业的本钱也不难。至于婚嫁之事，她还未曾细想过，也不觉着是甚么必不成少的事情……
这究竟在是有点出乎料想，沈瑜抬头看着宋予夺，模样呆呆的，看起来有些傻气。
“繁华险中求，”晴云未置可否，只是说道，“皇上封了她长姐正八品的采女，又一并将她提到兰采女身边去服侍，故而现在她也不在尚宫局了。”
沈瑜抬手嗅了嗅指尖，了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动手上沾了甚么草药味，本来是这个原因。”
她抿了抿唇，踌躇着该如何答复宋予夺的这个题目。
没走几步，就遇着向她走来的彩月，彩月看了眼她身后的宋予夺，又看向她，迷惑道：“你在跟宋将军聊甚么？”
先前赐给闺秀们的是宫花宫绸，赐给她们的就很直接了，是金银。
说得刺耳点，宋予夺是要去边关为百姓冒死的，可她们却想着人家如果死了那该如何办。这风声一旦传出去，保不准多少人都要寒心的。
彩月信觉得真，倒也没再诘问，只是感慨了句：“没想到宋将军竟然还挺详确的。”
“好。”沈瑜无法道，“这事儿也怪不着点翠，毕竟只要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便是我在这里，那也防不了故意之人。”
送走了诸位闺秀，沈瑜带着女史们折返兴庆宫，去处太后复命。太后并没见她们，只是让花嬷嬷赐下了些犒赏，让她们带走。
以往见沈瑜的时候，她老是点头垂眼，沉默着，即使说话也是低着声音。宋予夺可贵见着她这抬头呆愣的模样，只觉着一贯冷硬的心仿佛软了一块，又耐烦地说道：“即使我与锦成公主的婚事不成了，到底也是亏欠着你的，你想要甚么固然提，我都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