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辰杏是个急脾气,最腻烦这类一拳打到棉花里的感受,气道,“此事有多严峻你莫非不清楚?还不早做筹算,将来如何办?还是说,你觉着我是来幸灾乐祸,看你笑话的不成?”
沈瑜虽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家,可对于这些事却也不是一窍不通,方嬷嬷所说的事情她也早就考虑过了。
固然辰杏与她时有争论,可真到了这类性命攸关的大事,那点小打小闹又算得了甚么?她们之间又没深仇大恨。
之前宋予夺曾经旁敲侧击地向天子表示过想要回绝试婚之事,他本意是不想碰个毫无干系的人,也怕万一带累了试婚宫女的性命。他倒是一番美意,可对于帝后而言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愈发笃定了心秘密遣人一试。
“如果辰玉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撕了你。”辰杏一见她这委委曲屈的模样就来气,“你有甚么可哭的?享福的不是你,担风险的也不是你。”
毕竟如果随随便便就要了她的命,那不当,可若真让她陪嫁到将军府,那岂不是给公主添堵?现在她知情见机地自请离宫,若能趁机打发了,倒也是个不错的体例。
辰杏顺势在她床边坐下,如有所思道:“你就这么返来了?”
辰杏见她总算肯好好说话,心气稍顺:“那你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万一……”
辰杏还想再骂,沈瑜抬手止住了她,又拂开了容月的手:“你如何就能笃定,娘娘会令我陪嫁进将军府,而不是寻个机遇悄无声气地要了我的命?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在赌罢了,并且还是拿我的命来赌。”
沈瑜原是想装睡的,可辰杏见她不该,竟又问了句,她这才无法地展开眼,含混不清地说道:“如何了?”
她身子不舒畅得很,腰背酸疼,抬手间衣袖滑下,还能看到淤青。早前穿衣的时候,她就晓得本身身上怕是留了很多陈迹,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会这么严峻。
方嬷嬷也晓得本身失态了,咳嗽了声,又问道:“你想说甚么?”
辰杏被沈瑜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不但没有觉着欣喜,反倒更堵心了。可恰好沈瑜说的也没错,存亡都在主子一念之间,她们就是想出花儿来也没甚么用。
方嬷嬷昨夜是听了墙角的,但还是例行问了句:“可有甚么毛病?”
“我不要甚么金银,只想求一个恩情。”沈瑜攥紧了手,“按宫规来算,五年后我才气放出宫去。只是我家中父母年老,又体弱多病,只怕担搁不起……因此我想求娘娘允准,让我能提早离宫。”
“那就好。”方嬷嬷幽幽地长出了口气。
她脾气一贯和软,不会等闲与人起争论。再者当年候杏是随她一道入宫的,在那批宫女中,到皇后宫中的也只要她们二人,这些年来就算偶有嫌隙,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她主动让步的。
“比及回宫后,我会回禀皇后娘娘犒赏你。”方嬷嬷对沈瑜的态度很奥妙,“你这两日不必当值,归去好好歇着吧。”
以往的试婚宫女,不过就两种了局,不循分的悄无声气地被扼杀,运气好的,或许能陪嫁入驸马府中。沈瑜如果敢在此时透暴露一星半点对宋予夺的钦慕,只怕就会当即被划入到“不循分”的那一列。
毕竟就算她能幸运陪嫁进了将军府,那也不过是个妾室,这条命始终是握在公主手中的,一个无妨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宋予夺到底是行伍之人,就算昨夜已经可谓是禁止,可对她而言仍旧算不得温存。
沈瑜想了想,据实答道:“我只是还没想好,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办才好。”
第2章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