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倒是让她给问住了,想了想,方才点头笑道:“我也没想好,等明日看了榜,再说吧。”
但凡是人,老是会有私心在的。
侯夫人这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打断了,有侍女急仓促地进了门,满脸忧色,向侯夫人行了一礼道:“老夫人,杏榜已放出,小厮刚看了榜返来禀告,说是二公子榜上驰名,是中了三十七名。”
“你想让我帮他……”沈瑜拿定了主张,抬眼看向宁谨,“总得给我一个来由。”
沈瑜问了安,得了侯夫人的话后,方才落了座。
宋予璇一向没敢出声,及至宁谨分开后,方才谨慎翼翼地问沈瑜:“阿瑜,你说的对劲,是指甚么名次?”
那侍女想了想,游移道:“方才小厮提了句,说是位姓宁的公子,名字倒是记不得了……先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也不是本年赴京来的考生中素有令名的那几位。”
宋予璇虽对宁谨有好感,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 轻重倒置亲疏不分。说到底,宁谨于她也是个外人,现在这家中之事是由沈瑜来管的,她自问思虑事情并没沈瑜全面,以是知情见机地闭了嘴,由着沈瑜来做决定。
像他脾气如许的人,想来平素也是独来独往,不会有甚么密切的老友。
若本日出事的是沈瑜在乎的人, 那她二话不说, 便会着人去处慎王讨情。可现在出事的倒是个八竿子打不着, 连面都未曾见过的人, 她还真没体例利落地承诺下来。
干系比萍水相逢好些,但也算不上挚交。
宁谨反倒笑了:“那好。”
“前些日子,三女人陪着夫人去慈恩寺见了位南边来的圣手,病情稍有好转,至于将来如何,眼下还说不准。”沈瑜并没详细去讲买卖上的事情,她猜着,侯夫人只怕早就听旁人提起过了,故而道,“买卖之事冗余得很,现在也只是理出个眉目来。夫人将后宅之事尽数交给我来办,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比起云氏,她现在的确更乐定见沈瑜。
她看人一贯很准,面前这青年未及弱冠,出身贫寒,可眼中却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可却让她不敢小觑。
倒是一旁的沈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