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瑜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类处所可不是我能去的了。”
晴云是真将沈瑜当作女儿一样对待的,现在这模样,就像是女儿远嫁,她不免要担忧顾虑。
到现在,没人会以为宋予夺还活着,即使是云氏, 更多的也是不肯承认罢了。而朝堂之上,也早就默许宋予夺为国捐躯,不然当初太后也不会下那么一道懿旨。
现在将士还朝, 此事也该灰尘落定盖棺定论, 可恰好是这时候,皇上竟踌躇了。
一听闻她来,沈瑜先是一愣,而后连衣裳都没顾得上换便出门去迎了。
“您如何还亲身来了?”沈瑜引着她进了屋,连声叮咛青溪取手炉来,“如果有甚么事,尽管令人来知会一声就是。”
“提及来再过些光阴,便是太后六十大寿,她白叟家虽夙来不喜浪费华侈,但皇上也不肯随随便便揭过,已经着人筹办好久。”宋予璇将方才在西府那边听到的尽数说了,“届时不但有皇室贵胄,皇上还令四品以上官员女眷到兴庆宫,为太后祝寿。”
她倒也没催,只是定定地看着晴云。
因着云氏迩来病得短长,以是林子轩是住在宋家,以便及时诊治的。
不立衣冠冢, 这放在云氏身上, 还能说她是还抱有不实在际的胡想。可老侯爷与侯夫人都不会同意如许拖下去, 以是到底没顾及她的意义, 递上了折子。
这事儿从一开端就是笔胡涂账,能有现在这模样已经不错,起码宋家之人待她都好,世家之间的事情也有宋予璇撑着。她只需求费些精力打理买卖,先缓缓图之,比及过几年买卖做大了,诸事稳定下来,说不准能借着拓宽买卖的名头离京。
不过这都是她本身的思虑,并没奉告宋予璇。
沈瑜端着茶盏,笑了声:“的确是该好好管管。”
当时宋予璇甚么都没敢说,乃至于现在她想起来还觉着悔怨,如果当初她冒险去替沈瑜求了情,太后该当也不会拿她如何样,而沈瑜现在也不至于受这类委曲。
她这话问出来后,晴云便下认识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我在宋家统统都好,三女人聪明懂事,这位夫人又是个不管事的,西府那边侯夫人平素里并不插手东府事件,就算偶尔问起来,也不会难堪。”沈瑜照实说道,“故而现在这景象,倒是比先前在宫中时还好上很多,您不必为我担忧。”
沈瑜点点头:“你应了吗?”
“现在不过是刚入冬,那里就冷到这境地了?别大惊小怪。”晴云并没接办炉,坐定了后先是盯着沈瑜高低打量好久,眼圈都有些泛红了,随即抬手按了按眉心,点头笑道,“不错,看起来比先前在宫中之时还丰腴了些,神采也好,想来是没受甚么委曲的。”
“这事儿我是偶然中偷听来的,”晴云攥紧了手,复又松开,“但也不敢确准,以是不能就这么奉告你。”
宋予夺死都死了,还计算这些东西做甚么?
何必来哉。
饶是沈瑜迩来已经不如何管后宅之时, 可听到这动静时, 也推断好久。
沈瑜想得倒是很美满,希冀着提早盘了账,旁的事情全都甩手给宋予璇,好过一个安逸年。
如何会如许?
若她真承了个正妻的位分,那就少不了要参与这些应酬,绑在宋家不说,这辈子只怕都没甚么机遇离京了。若她离经叛道,甚么都不做,那岂不又成了个另一个云氏?
沈瑜早就遣退了侍女,现在房中只要她二人,倒也没再像先前那般谨慎翼翼,低声道:“原就是如此。皇上那般宠嬖贵妃,可这些年也没动过皇后的位置,储君之位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