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宋予夺已有伉俪之实,现在眼看着宋予夺又像是要扶她为正妻,她却还想着要分开。如果旁人晓得,只怕是要问一句,她这么折腾是图个甚么?如果不嫁给宋予夺,她又能嫁给谁?
宋予夺道:“你是个聪明人,别装傻。”
沈瑜叹了口气,道:“你不问,有些话我也不好去说。”
“当初试婚之事落在我头上,我没想过甚么攀高枝,只想保住这条命。可恰好锦成公主还是要迁怒,永巷之事是撞在了她手里,几乎没了命。当时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沈瑜轻声道,“厥后你带兵出征,所谓的‘死讯’传回,予璇入宫将你留下的话回禀了太后。因着一些启事,太后将我遣到宋家来,当了这个如夫人。”
沈瑜捧着铜鎏金的手炉,看着其上的海棠纹,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或许她也是有甚么苦处吧。”
宋予璇欲言又止,但随即也跟了上去。
至于那“情深似海”究竟是如何个景象,只怕也只要他们本身清楚。
若她是宋予夺的正妻,那这年礼拿得也是合情合分,可现在却到底有点不当,乃至于沈瑜不免要惦记取。
宋予夺并没上前来,而是在窗边坐下,不远不近地看着沈瑜。
沈瑜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干脆就披着裘衣,靠在床头看棋谱。
可宋予夺并没同意:“就现在。”
青溪先前还说着宋予璇没空过来,却不料晚些时候,她就带着人又来了修齐居。
一室沉寂,只要窗外的风声,以及烛花迸裂的藐小声音。
“就先这么着,旁的我也想不出来了,该当没甚么错处。”沈瑜将礼单互换给她,又捧了茶盏,叮嘱了句,“这些事情操心费心,你好歹保重本身。”
宋予夺回过甚,向着沈瑜道:“你如果想去,那便没甚么分歧适的。”
沈瑜掩在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锦被,暴露个茫然的神情:“你指的甚么事?”
沈瑜本来就没想着出门, 挑开门帘看了看内里这景象,就愈发果断了这个动机。
这事背后究竟有没有隐情,时至现在已经并不首要,更何况云氏本身都未曾提过,她又何必多管闲事横插一脚。
此时恰是年关,便是为了讨个好兆头,沈瑜也不肯在这关头去惹出甚么事端来,只等着过完年再说。
沈瑜当即退了归去,比及这位进了正房,方才又出了门。
西府那边先是祭宗祠,而后便是家宴,炊火漫天,比拟之下东府这边便显得寥寂很多。
等他兄妹二人出了门,沈瑜几近是当即垮了,她不轻不重地掐着本身的手心,将方才那段对话拎出来想了又想。
她并不想掺杂到宋家的事情中,现在这身份,倒是给了她余地,即使是不去也没甚么,不会像云氏这般。
对于云氏,沈瑜倒是模糊有些猜想,但并没甚么证据,就更不宜宣之于口了。
沈瑜觑着宋予夺的神采,衡量了一下利弊,轻声道:“我累了,若不然还是比及明日再说吧。”
待宋予璇倾诉得差未几,沈瑜方才终究说了句:“夫人这些年……的确有做得不对的。”
可现在在宋予夺这件事上,她并不想让旁人来插手。
可本年因着抱病的原因,竟没筹办畴昔。
克日来,宋予璇表情很好,不管到了哪都是带着笑,可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低沉。
沈瑜倚着熏笼并没起家,点头笑道:“我还说你现在忙得短长,却不想竟另有工夫揣摩这个。”
“本日一早,大哥的部属送来了很多鲜鹿肉,我着人送了些给西府,这些是留给修齐居的。”宋予璇坐定后,方才道,“这鹿肉厨房烤制了些,可放会儿就又凉了,摆布这边也有小厨房,倒不如存着生肉,想吃的时候再让小厨房现烤。又或许要了铁炉、铁叉等器具,本身来烤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