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点青分开后,晴云方才开口道:“你刚才太冒险了。”
点青对这些事情不大熟谙,看不出来方才沈瑜都做了些甚么,可晴云倒是在宫中多年,就算方才情急之下没想明白,可这么一起过来,也都想通了。
“mm,若不是这刁奴,事情何至于到现在境地,你还要护着她不成?留着她,只怕后患无穷啊。”皇后打断了她的话,上前两步扶起她,轻声道,“再说了,这如何能算重?”
不过这跟她没甚么想干,走过以后,也就忘了。
“你想的倒是多,”晴云到阁房去取了跌打毁伤的药酒,“可你既然晓得皇后会来,为甚么还要激愤贵妃?”
她并不怕刚才说的话被皇上听到。真正该怕的,是陈贵妃才对。
点青摸了摸脖颈,叹道:“我是比不上你这么淡然。”
陈嫣这底子就是给尚宫局下绊子,扫皇后的颜面。
许是在石子路上跪的太久的原因,沈瑜的膝盖疼得短长,站起来之时一个踉跄,幸亏点青及时扶了一把,才没有失态。
她脾气虽不好,但也不是笨伯,晓得这事本身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管皇上说甚么都答允下来才好,比及归去以后,暗里里再曲意巴结渐渐认罪。
及至回到尚宫局后,点青才算是松了口气,擦了擦盗汗,又掐了本身一把,而后才向着沈瑜道:“辰玉,你方才也……”她想不到合适的词来描述,最后感慨了句,“也太大胆了。”
他不是傻子,只是懒得理睬后宫那些事情罢了,刚才的对话停下来,岂有不明白的事理?
晴云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情,发明沈瑜一向在不着陈迹地引诱陈贵妃,让她透暴露真正的设法,将她跟祖宗礼法对峙起来,乃至于皇后露面以后压根不消耗甚么力量,就轻而易举地摒挡了此事。
皇上会松口同意陈贵妃的要求,允准她逾矩去裁制生辰的衣裳,或许是不幸她丧女,或许是一时心软,但这都是暗里里的事情。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早前她早永巷遇着宋予夺之时,宋予夺身边跟着的,就是慎王。
三人又向皇上行了礼,分开了。
她清楚沈瑜的脾气,天然晓得她当时的企图。
走出一段间隔,才想起了那人的身份。
见皇后并没有筹办要究查贵妃的事情,只是将锋芒对准了昭庆殿嬷嬷,皇上愈发不在乎了:“这件事由你措置就是。”
她的中衣都被盗汗浸了一层,死里逃生般的表情,这时候的确也没甚么表情跟沈瑜闲谈,直接回房去了。
“实在这也是皇上对贵妃的一番情意,原不是甚么大事的,只是谁都没想到会闹成如许。”皇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尚宫局的确没错,且不说依循祖宗端方,就算是没有这端方,那也是昭庆殿的嬷嬷传话之时没说清楚。如何能怪到尚宫局身上?”
沈瑜揉着膝盖:“人老是会变的。”
陈贵妃被她说得一颤,直接甩开了皇后。
皇后收回击,拂了拂袖袖,向着仍旧跪在一旁的晴云道:“起来吧,尚宫局做得很好。”
特别是在听完沈瑜的话后,皇上就愈发地不悦,一个小宫女都晓得天理伦常,祖宗端方,陈嫣一个贵妃莫非不晓得吗?当初陈嫣千方百计地磨着求了此事,他夙来宠她,应了下来,可她不但不知好歹,还想着拿此事做文章。
她是陈贵妃入宫之时就带在身边的乳娘,见她哭得涕泪横流,陈贵妃咬了咬牙,向着皇后下跪讨情道:“赵嬷嬷年龄已高,这罚得怕是有些太重……”
沈瑜道:“姑姑不怨我吗?”
拿他的宠嬖来肆无顾忌地作妖。
三人一起无话。
可陈贵妃恰好要把这件事情闹大,闹得合宫皆知,这就有点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