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颠末一场厮杀, 沈瑜隔着车帘,就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她倚在车厢上并没转动,温馨地听着宋予夺与顾诀的争辩。
顾诀沉默好久,并没诘问侵地之事,反而直视着宋予夺,有些艰巨地开口问道:“若先前是你,会被那绊马绳算计到吗?”
经此一过后,两方分道扬镳,顾诀压着山匪们到府衙去算账,顺道查一查秦州官商勾搭侵地之事,而宋予夺则仍旧陪沈瑜乘车前去津山。
方才他救顾诀之时, 也曾一剑斩了山匪的右臂,并没半分踌躇。可现在局势稳定,而这些山匪也都束手就擒,他并不想再去要他们的命。
“我……”沈瑜仍旧有些反胃,她抬手按了按胸口,而后轻声道,“我听着内里俄然就没了动静,还觉得是出了甚么事。”
“我原就是陪人出门游山玩水的,怎能半途而废?此事既然有你来管,我就不插手了。”宋予夺非常安然地说道,“我信你。”
当年之过后,他的所作所为几近算得上是放浪形骸,但也没人去指责甚么。直到现在,他才终究认识到本身不知不觉间已经荒废至此。
早些年得过且过,可现在既是被打醒了,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宋予夺被沈瑜这剑走偏锋的设法问得一怔, 而火线才点头道:“不至于。”
那山匪受了惊吓,说话结结巴巴的,听起来非常吃力。
只是这么一担搁,就又误了些路程,两人又得在堆栈住上一宿,第三日方才气到津山。
沈瑜将两人的争辩完完整整地听了下来,她倒也能了解顾诀的设法,但却觉着他嘲宋予夺那一句大错特错。
顾诀被他看得一凛,忽而认识到了本身的忽视:“庆王在秦州!”
庆王是先帝的第三子,娴太妃所出,一向颇受先帝爱好,只不过当今皇上是薄太后生下的嫡子,担当大统乃是名正言顺,当年倒也没闹出甚么幺蛾子。庆王成年后,娴妃便求了皇上,给他划了个封地令他离京,这些年来循分守己无召不进京,可谓是知情见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