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倒也没强求,轻笑了声:“那好。”
沈瑜盯着那册子看了眼,怔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随即犯了难。
顾诀遭萧瑟多年,朝臣也是不免拜高踩低,此番他一朝翻身,世人几近是顷刻就转了风向。可巧他四月尾生辰,本来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乃至都会意意义思地来搭个话,让人备些贺礼送畴昔。
的确是不提也罢。
沈瑜跟着宋予夺畴昔西府侯夫人那边时,目睹着二房也是忧心忡忡的,不复昔日气势。
相较之下,东府这边实在是温馨得很,一门心机地筹办着宋予璇的婚事。
先前他在宫中,沈瑜想来想去,迩来也就只要这么一桩事,可现在听他提及以后,又觉着有些蹊跷:“若只是为了此事,皇上该当不至于特地召你进宫聊这么久吧……还留你在宫顶用了饭?”
宋予夺这小我,不管是到了何种地步,都不会生出甚么大逆不道的背叛心机。现在的避世与明哲保身,大略是……看破了很多事以后的心凉罢了。
“我的腿伤尚未好,又荒废了两年,的确也担不起这重担。皇上也让太医诊治了,我所言非虚。”宋予夺神采自如,“便是皇上,也没法苛求。”
他现在的志向跟暮年比委实不值一提,如果旁人晓得了,怕是不免要看低他,可他却得意其乐得很。
她还是这么灵敏,一语中的,精准地翻出了当年旧事。
“的确另有旁的事情,”宋予夺原是盘算了主张不向旁人提及此事,可现在沈瑜问起来,他却还是说了,“皇上成心,让我来管禁军。”
现在却俄然又传召他入宫,实在是让人不得未几想。
俗话说长嫂如母,云氏既是不在,宋予夺又没正妻,这府中的人满打满算,也就沈瑜算是个长辈了。
沈瑜早前一向觉得宋予夺是第三种,可现在却俄然觉着,他仿佛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