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在死人堆中细心查抄辨认,二寨主郭浩、四寨主金三石、白3、吴5、张铁牛等一干人鲜明在列,却没见别的二位寨主尸身,他悄声道:“万叶大哥没有死,能够是被抓住,瞧瞧有无机遇救出去。”李逸航点了点头。
又见厅中主位交椅上坐有一人,身披银盔钢甲,手执长刀,站将起来,威风凛冽如同天神,李楠李逸航远远向他瞧得一眼,便大吃一惊,认得此人竟然便是那虬髯男人官老爷莫远清!本来这莫远清竟然是名副都监,职位可真不低,怪不得架子那么大。二人只看他一眼就立马低下头,深恐被他认出。
朱运财哼了一声,过了半晌,道:“就算抵挡不住你们打击,寨中兄弟却起码能逃得六七成,不至于像现在般全军淹没。”莫远清哈哈大笑,喝道:“你们作歹多端,万死不赦,将你们一网打尽,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下一个。”
只听一人说道:“莫大人,白涯寨上活着的人都已带上来,请大人细心鞠问查察。”莫远清道:“好,便从这些山贼开端。”两名流兵起首将朱运财押到他面前。莫远清身边的一个帮手喝道:“大胆贼子,见了莫大人还不下跪!”朱运财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放屁,放屁,这那是甚么莫大人,莫狗屎还差未几,哈哈!”那帮手见他如此猖獗,上前去他两膝上各戮一刀,朱运财双膝顿时有力,在两名流兵的按压下跪倒在地。莫远清道:“你叫甚么名字,在盗窟上担负何职?”朱运财道:“你大爷我便是朱运财,白涯寨的大寨主是也。”
俄然李楠扯了他一下,当即回过神来,只见寨子里头的兄弟已然审完,一个女子正哭诉道:“小女子是太湖人氏,年前回娘家探亲,路经柳林镇时被这伙能人掳了上来,受尽百般折磨,本觉得必死无疑,幸亏大人及时赶来,可我……我夫君,他,他已被这恶贼殛毙了,呜呜!请大报酬民女申冤报仇,将这些挨千刀的恶贼碎尸万段!”
李万叶被带到他跟前,那帮手喝道:“跪下,报上姓名职务。”李万叶不肯忍耐皮肉之苦,跪下去,却不答复。帮手又喝道:“快报上姓名!”李万叶骂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那么多废话。”莫远清道:“你是寨中坐第三把交椅的李万叶,你不说莫非我们就不晓得了?”李万叶不作声,给他来个默许。莫远清道:“大别山麓下黄枝村一十三条性命的血案,但是你亲手犯下?”李万叶道:“不错!”莫远清道:“一十三人中的妇孺长幼,他们犯了甚么错误?你竟不放过,一并狠手殛毙!”李万叶道:“这村刁民勾搭团练,里通官府,欲将我兄弟置之死地,那我们也只好不客气,杀一儆百,没将他们全村尽数搏斗洁净,已算是我部下包涵,大发慈悲!”莫远清怒道:“好个李万叶,你滥杀无辜,双手沾满无数百姓鲜血,现在死光临头,还放肆如此,不知改过!我莫远清本日便将尔等脑袋砍下来,也不必禀明皇上。”
过了半晌,官兵将二人带到大厅上,厅上分有两拨人。一拨人打扮和本身类似,皆是烂身烂势,瘦骨嶙峋,约有十二三人,以女子居多,另一批有二十多人,全数被五花大绑,或坐或站,恰是山上的世人,李逸航向他们瞥了几眼便低下头,公然大寨主朱运财、三寨主李万叶都在此中,二人皆披头披发,浑身血污,神情委顿,显是经一番苦战后不敌被俘。
莫远清道:“好,本来你便是阿谁令人闻名丧胆的朱阎王朱运财,本日落在我手来,可有话说?”朱运财道:“你们暗施狡计,在酒中下药,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是最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动,不敢真刀真枪的与我们决一死战,真是懦夫之极!”莫远清也不活力,哈哈一笑,道:“兵者,诡道也。我以最小的伤亡代价,将你们这批十恶不赦的强盗捕杀洁净,这是我送给全部将士们最好的新春礼品,朱寨主,你还别不平,我们便是硬攻上来,凭你这一百多号人,底子挡不住我这捌佰精兵悍将。”朱运财道:“呸,凭你这些烂兵烂将,怎能够是我部下勇猛之敌,你不过靠使下三滥的手腕罢了。”莫远清笑道:“朱寨主,朝廷在三年前就已有剿除你白涯寨子的打算,我这些将士,都是从各地抽调过来的精勇之师,别说你们只要一百多人,就再多一倍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