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男人走到刘昆铮跟前,见他只嘴角微微流血,稍感不测,问他道:“你呢?可愿跟我们走?”他感觉刘昆铮也是个不成多得的人才,想把他一块带走。刘昆铮勉强站起,说道:“多谢中间看重,鄙民气智未开,又已拜恩师,不敢另投别派。”张姓男人向他瞧一会,回身走出大门,洪仁海跟着三人出去。
刘昆铮和李逸航别离回到房里,将动静奉告众师兄弟,大家听了,无不松口气,一颗悬在嗓子口上的心终究放下来。
吴教头见大堂里乱成一团,又见马新月坐在一边,神采阴沉,不发一言,而黄征兀安闲吐血,便叮咛弟子出去把大门锁上。大声道:“都别吵了,我们技不如人,输得心折口服,大伙儿都回房里去,本日之事,谁也不准对外说。”又叫李教头切身到城里最大的医馆,把莫大夫请来。
黄征颤巍巍的道:“我如果死了,你可千万不成为我寻仇,我学艺不精,便出来误人后辈,那是应有的报应,我不怨天尤人,你也不成念念不忘。”刘昆铮道:“不会的,师父,你不会死的,你必然不会死!”黄征手上满是血,摸着刘昆铮的脸道:“铮儿,我刚才听你说,不敢另拜师父,你这么说,已经很对得起我了,我有你如许一个弟子,当真死而无憾,但你不能再在馆里耽下去,你要想有更大的成绩,就必须另觅明师。”话方才说完,鼻子里竟然有血涌出,刘昆铮更是大惊,让他不成再多说话,凝神静养。黄征又要刘昆铮亲口答允不去寻仇,这才闭上眼睛。但闭眼后想到洪仁海的行动,心头又狠恶的疼痛起来,忍不住嗟叹出声,他胸口受伤虽重,吐血虽多,也自此至终没有哼过一声,洪仁海叛变给他带来的伤害,仿佛犹胜张姓男人对他的击打。
莫大夫道:“黄教头内出血已止,性命应无大碍,但贰心肺受伤,肋骨也断了三根,须得好好疗养才是,起码三个月火线能下床,半年后才可活动。”马新月谢过莫大夫,约好莫大夫每日里过来查抄一遍病情。
又过半晌,莫大夫终究气喘吁吁赶到,他在医馆里已晓得黄征内脏受伤呕血,来之前已捡好药,顿时叫人拿去煎药,并在黄征胸口周边的穴道上插上银针,替他止了内出血,又将医治内伤的草药敷在他胸口上,一番繁忙后,黄征口鼻已无出血。世人见莫大夫赶到,都是大大松口气,瞧景象,黄征的性命已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返来。待得喝了药,黄征便即沉甜睡去。
众弟子都散去,马吴二人看着黄教头鲜血越吐越多,束手无策,只在一旁打转。黄征紧紧抓住刘昆铮的手,道:“铮儿!”刘昆铮哭着道:“师父,弟子在这里。”黄征已有力坐起,躺在几张椅子并起来的矮床上,有气有力的道:“铮儿,我……我愧为你师父,传授不到你高深的武功,实是羞惭之极!”刘昆铮道:“师父,师父,您千万别这么说,一日为师,毕生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