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晓得再进棉地里也是死路一条,便沿着大道急奔,蒋七对他恨之入骨,神风教折损多名精英,全因这臭小子而起,满腹痛恨,真欲将其百分啖食之方才称心,几下纵跃,已追上了李逸航,李逸航被迫回身,蒋七嘲笑道:“臭小子,看你还往那边逃,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李逸航喘气不止,道:“要杀就杀,多废话甚么。”
眼看得十余名黑衣人围攻蒋七,却还处于下风,几次有人受伤倒地,李逸航没有多想,从棉田里钻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大车上,揭开帘子一瞧,孙罗二人正躺在车上,一动不动,明显被点了穴道。晓得除了架车逃窜以外别无他法,当下坐在驾驶位上,手扯缰绳调转马头,便住来路上急驰,他不敢向后张望,唯恐见到瘦子蒋七追来,只听得背后杀声渐弱,不知是离得远了听不清,还是众黑衣人被蒋七清理结束。
才奔得一会儿,前面马蹄声响起,李逸航转头张去,见一骑马追来,心道:“来得好快!”在两匹马屁股上各轻刺一剑,两马吃痛,扬蹄奋力奔驰,李逸航瞧准机遇,从车上往中间的棉花地里跳去,顺势一个打滚,便往地步深处里钻。
棉田富强,蒋七虽一身轻功,却那边阐扬得出来,在棉花丛中奔驰,涓滴不比李逸航快,追得一会,竟然落空了李逸航踪迹,蒋七心道:“这一给他逃了,再找就难。”当即纵身跃起,高达一丈,摆布前后俯视身下的棉田,这一招公然好使,只见有右首远处棉株闲逛一起往前,落地后他没在如先前般钻进棉丛里,而是跃身而飞,落地便是两丈远,既能看清李逸航往那逃,追得又快。
李逸航不敢多看,悄悄伸脚把区堂主的脑袋踢开,目光很快转向打斗的世人,只见那从车里飞出来的人身材肥胖,头顶无发,正便是神风教二当家蒋七!李逸航心中电闪:“怪不得神风教弟子宁死不平,死战到底,本来是这二当家‘笑东风’蒋七在车内督战,可惜他们没能比及大背景出来杀敌,便一命呜呼。”
李逸航甘愿被他当场打死,也不肯被俘,当即展开铁脚铜腿十三式的精美脚法反击,瘦子蒋七之前在滁州神山寺柴王井旁曾和他交过一次手,此时数月以后再度和他相斗,发明他招式还是那些招式,但速率力量及认识皆有很大晋升,出招与戍守法度松散,仿佛有一番气势,他愤怒之余,也不得不叹服:“我在他这个年纪,本领恐怕还及不到他一半,只可惜他不肯归顺我神风教,还到处与我们为敌,本日若不取了别性命,今后神风教难逃毁灭之命。”他那晓得李逸航任督二脉已然打通,就是在这几日中功力已大有停顿。
李逸航只顾焦急钻,身上被棉技刺伤多处也没理睬得上,那儿晓得蒋七已逼近身后,他偶然中今后一望,惊见一只大鸟往本身地点处扑来,大呼一声,仓猝转向,躲过了蒋七从后袭来的一掌,但觉掌风飒然,身边的棉株尽皆赛过,沙尘飞扬,如果给他拍正,不死也得吐血。李逸航没空光荣,如没头苍蝇般乱钻,躲过几次进犯后,慌不择路,竟然一头钻出了棉田,回到了通衢之上。
陡地一声大笑传出,一人如大鸟般从车里飞了出来,攻向众黑衣人,就在这一瞬之间,区志耿大腿中棍,跪倒在地,接着一把开山刀砍向他脖子,寒光闪过处,一颗脑袋离身飞起,鲜血从尸身颈中喷出,冲起一丈来高,如雨点般洒落在周遭两三丈以内。李逸航身上也溅落了很多,但他却浑然不觉,因为区志耿那颗脑袋,不偏不倚恰好滚落在他身前不到一尺之处,李逸航目光全落在这血淋淋的头上,溶溶月色之下,清清楚楚瞥见区志耿的脑袋双目圆睁,正盯着本身,本来紧闭的口陡得张得大大的,想是见到了李逸航,要叫出声来,不料没有了咽喉与声带,如何能发声?一张浮泛洞的大口只收回嗬嗬风声,可他并不甘心,嘴巴兀自不竭张合,看口型,恰是要叫“李平和”三字。景象之诡异,李逸航一辈子也没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