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师担忧了。”穆雪只要气,没有声地说着。
“多谢老表的接待,多谢令令媛脱手相救。我们将士这么多人,多有叨扰,实在是感激不尽!”刘秀将军说罢,一揖到地。
眼看就要熬不到天明的二人,实属不幸中的万幸。担当了穆青云医术的少女,康儿,不负众望,针到即病除,药到如桴【fú】鼓。
章伯雄轻手重脚地走过来,小声笑着道:“刘将军醒啦,本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我家康儿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大夫端着石钵,到床边坐下,将芙蓉叶泥给穆雪敷上。又洗净石钵,把大青叶放入撵烂……
章伯雄从速扶起刘秀将军,满脸朴拙,轻声道:“刘将军客气了。我听弟妹说,邓晨将军于穆家有拯救之恩,又是雪儿的师父,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必言谢。刘秀将军,您也是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大豪杰。能够有幸接待各位将军,也是我章某三生有幸。只是……”
“恳请刘将军还是带上民妇!”兰群跪倒在地,小声说道。兰群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不由又急得落下泪来。
听到年青男仆人的话,耿弇提着一篮子草药,夺门而入,吸引了屋里统统人的目光。而耿弇眼中,只要床上奄奄一息的穆雪。
“雪儿,不要怕,你必然能好起来的,我信赖你!”耿弇说着,悄悄握住穆雪的手。耿弇折腾了大半夜,早就一身热气,手心发热。把穆雪的手一握,一阵冰冷,中转耿弇心脏,疼惜之意溢于言表。
大夫不由灵光一闪,欢乐道:“有效,有大用!这叶、茎兼用,能够清热,解毒,止血。乃是医治烦渴、神昏的良药啊!”
刘秀将军近五百人的军队,南逃之时,路子一个小村落,本来只是欲讨些吃食,刚巧赶上了仗义疏粮的章伯雄一家。
小娘子见丈夫端来了一盆净水,大夫也摘出来很多芙蓉叶了,便恭恭敬敬道:“太守大人,大少爷,二位还是在屋外等待吧。”说罢,眼神表示丈夫将屋里的男人带出去。
因为有兵卒换岗巡查、添火,一向到天亮,火堆也没有燃烧。大伙儿度过了近些天,最安然、暖和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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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雄脸上的笑意垂垂淡去,内心仿佛非常挣扎,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刘秀将军听罢此言,也很有难堪之色。又不肯对着如此义薄云天的章伯雄,许下空言。便朴拙地答道:“刘某欠穆家一个大情面,他日定当倾力相报!”
“大夫还真是药到病除。好了,你快歇息吧,别说话了。”耿弇轻声道。
天空由黑转蓝,又出现灰白,干枯的树枝光溜溜地指着天,遒劲的细弱枯木勾着腰,树皮已被冻裂,几只寒鸦站在枝头,收回沙哑的数声鸣叫。
大夫将芙蓉叶与大青叶给穆雪敷上,又将蕺菜根捣碎,与小娘子共同,让穆雪服下。
捏紧拳头,回身进了小茅舍。
心劳力拙,饱经风霜的刘秀将军与兰群,得救以后,却又接连病倒。
章伯雄所说之事,也是刘秀将军的心结。
耿弇进到屋中,看到敷完药,平躺在床上的穆雪,有了呼吸的迹象,渐渐走到床边坐下,悄悄扒开穆雪脸上的碎发。
倒是不出耿弇所料,父亲大人并不提及穆雪之事,站在门外,只是问道:“弇儿,你为何跑到蓟县去了,还在给刘秀招兵,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父亲,您是没有与刘秀将军打仗过,等您与刘秀将军相同过以后,您就明白孩儿所言非虚了。”耿弇不但仅是自傲,并且甚是信赖刘秀将军的才气。
大夫接过草药来,从速从篮子里摘出芙蓉叶。那小娘子也是心明眼亮之人,表示丈夫从速去打水来,本身又去找来洁净的白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