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的绣工是大师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布坊绣娘出身的周姨娘,也自叹不如。
等喜儿分开,清芷才收回目光,正色问道:“梅姑姑该不会是来这里闲逛吧,老夫人有事找我?”
皆因其嫡女身份太崇高,国丈爷曾放言:不嫁凡夫俗子。
清芷接过话闸子说道,把老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她端方的行了礼,站在那边,没有老夫人的表示,毫不起家。
清芷这才直起家来,绕到老夫人身后,双手摁着她的太阳穴,力度适中的帮她揉着。
她轻声说着,昂首瞥见国丈爷却眉头舒展,仿佛在烦郁着甚么事情。
喜儿一听,涨红了脸,作势要打她,清芷抱着衣裳,赶紧躲让开来;这喜儿年纪还小,分寸总把握不好,如果玩闹弄脏了主子的衣裳,即便是她,也要挨一顿骂。
是以国丈府大门前,每日登门拜访的来宾,络绎不断,门前的马车经常排起长队;到了节日,送来的贺礼堆满了大厅,乃至挤到天井内里。
要说皇城陵州哪家府邸最雍贵奢闹,当属国丈府。
清芷并没有愣住脚步,只是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小步迈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看到国丈爷也在。
老夫人伸展了眉心,不住的赞叹说道。
说到这里,国丈爷抬高了嗓音。
“清芷见过国丈爷,老夫人。”
“清姐姐,你这针脚如何能缝那么密,快教教我。”
嫡女有一贴身侍女,七岁从人牙子手里买进府,长得聪明剔透,心机工致,刚巧同岁,就留在身边服侍。
“多谢梅姑姑。”
“你这嘴巴,像抹过蜜糖似的。”
清芷灵巧的说着,但是梅姑姑却夺下她手中的衣裳,语气有些催促的说道:“老夫人头疼得紧,你快去吧,楠女人那边,我会安排的。”
“还是清丫头的手巧,那些个丫环都是白用饭的东西,此人老了,就不顶用了,昨夜里秋风才起,顿时犯头疼。”
“清丫头的巧手,做甚么都好吃,眼看着也未几了,如果得空,再给我熬一些。”
“我也要学。”
“老夫人如何能这么说呢,您呀,身强体壮,定能长命百岁,今后楠女人生了小重孙,还要您帮着带呢。”
喜儿身后的几个小丫环听了,一股脑的凑上来,像麻雀似的嚷道。
国丈爷大儿陈家坤生得一女,已过及笄之年,正值二八风华绝代,却无人敢上门提亲。
梅姑姑听了,顿时笑开了花,眼角皱出深深的鱼尾纹。
老夫人关氏也发觉了,略略侧头问道:“老爷,你但是有甚么苦衷?”
“我安排好楠女人的衣裳,便顿时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