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女人你来了。”
每次清芷要熬桂花梨汁蜜,她都在一旁打动手,一道道烦琐的工序渐渐也熟记于心。
不过清芷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没坐下多久,就来到了厨房。
值夜是很辛苦的差事,彻夜睁着眼睛,第二天只能睡两个时候,就要起来做事;夏天蚊子多,夏季冻僵手,每房都有几个丫环轮着。
几近是咬牙切齿的,从她的嘴里挤出三个字。
清芷看着莫子,稍稍点了点头问道。
照理说来,清芷是陈紫楠的贴身丫环,应当住在芍园的耳房,以便随时能够听候主子安排。
“清女人是来拿蜂蜜的吧,大伯出门的时候叮咛了,伶仃给你留着,放在坛子里。”
实在莫子是没话找话,想闲唠嗑几句,固然清芷用心用藕色的水粉劈面,也比其他经心打扮的丫环出挑几分。
采兰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一声闷响,清芷握紧拳头,重重打在树杆上,老桂花树还是纹丝不动。
昏黄的灯影也照不全整条路,反而增加了阴暗可怖的气味。
大户人家每晚都有值夜的小厮丫环,彻夜不睡,等待在主子房门前侧耳聆听主子半夜是否有甚么叮咛,或者是起夜或者是喝水,都要谨慎服侍着。
“张大伯在吗?”
清芷悄悄把房门关上,看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采兰。
莫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坛子抱下来,放在桌子上。
才刚把东西放下,就听到身后响起银铃般的声音:“清姐姐,你看,我们采了好多桂花。”
“晚些时候,我让厨房送宵夜过来。”
今晚天气阴沉却没有夜光,国丈府偌大非常,芍园到倒座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种着竹子,风吹竹叶收回“沙沙”的声响;六角羊皮灯笼的最多只能照半丈处所,就算甬道两旁有灯奴,
等清芷把事情都忙完今后,丫环们大部分都睡着了,就连嚷着要她教刺绣的喜儿,也早早进入梦境,院子里非常温馨。
验,陈紫楠顿时就窜改主张了。
莫子也重视到了,赶紧走畴昔,踩在凳子上帮她把坛子拿下来,解释说道:“总有些馋嘴的跑来厨房,大伯怕蜜给偷吃了,让放高处。”
她看着采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去摘挂在一旁的六角羊皮灯笼,往前走,听到身后采兰在说伸谢。
她没有顿时进屋,而是走到那一棵老桂花树下,把六角羊皮灯笼挂在枝桠上,脸上是薄凉几近痛恨的神情,她紧紧抿着嘴唇,伸手抚摩着粗糙硌手的树皮;然背工掌渐渐收拢,指甲划过树皮,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