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柏不肯母亲难受,便自她身边坐下,笑着安抚道,“也不算委曲,如何说家里也总归是有些家业的。”
姚琇莹摸着这块传闻是含了那人名字的玉牌,心中只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她现在已经十三了,再过两年便到了许人的年龄。
周绍柏这边想的清楚明白,却没想到本身弟弟傍晚时分与母亲吵了嘴离府以后并未直接去往书院,而是拐了道儿去了姚家……
周绍柏见母亲这般说道,心想着,到底是小儿子,做母亲的不免都娇纵些,一时候竟不晓得如何接下去了。
周太太一听,倒是破涕为笑,嗔道,“到底是出门在外这些年,再木讷的人也学会了谈笑。”一边儿说着,却又叹了口气,拉着宗子的手一边高低打量着,一边儿又道,“娘瞧着你似是又拔了个子,便想起你父亲过世那年。那年你不过十三岁,自小生的肥大,跟着你堂伯去燕都城时才刚及娘的肩头。娘领着你弟弟,老远见着你一身孝衣越走越远,那真是满腹酸楚……”。
可到底内心有些难受,泪珠儿便在眼眶了转了好久,静坐了一会自脖颈间拉出一根细细的红绳儿,红绳那头坠着一块莹白的玉牌。
那日姚惠然问及信物之时,她并未照实作答,倒也不是有所防备。只是感觉母亲过世已很多年,喻家也从未与她有过甚么联络,这桩婚事许是做不了数的。何况现在自个儿家道中落,便如周家那般商贾都瞧不上自个儿,又何况喻家那种百年望族。
门外沉默了半晌,周绍楠终是有些绝望道,“如果我发誓今后待你如珍如宝,你可愿与我为妾?”
他本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怕她等的孔殷,特特展转而来,与她宽解让她放心等候。
说到此处,她转了身,径直回了屋里。
他想的倒是与周绍楠的小厮见茗有些类似,感觉见地过斑斓的人,忍不了苦日子。又因着在内行商多年,见多了那些为了名分争宠使尽手腕的女子,便感觉这女人实是有些心机,竟能让一贯听话的弟弟这般顶撞母亲。
周绍柏见母亲这般自傲,也不好再说甚么。想着下午瞧见弟弟那满脸的忧色,只内心感觉母亲此次恐不能快意。
那玉牌一寸长半寸宽,尺幅不大,却莹白得空,端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镂空着雕了一丛风竹,栩栩如生一瞧便是大手所为。
周绍柏一听,自个儿担忧的事儿果然产生了。
周绍柏非常认同母亲对于弟弟的安排,便想着这件事处理的底子在弟弟身上,又想着如果自个儿去与弟弟掰扯这件事,恐怕成果不会比母亲更好。弟弟现在心头正热着,便是他一贯恭敬的母亲都能出口辩驳,又何况是他这个长年不在家中的兄长呢。
她原只感觉这位周三少爷有些不谙世事,却没想到他竟如孩童普通。做人父母的,旁的事上与小儿子百依百顺何尝不成,可遇着这婚姻大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能等闲松口?且周家再是大户,老是商贾,家里养出一个能考上毓秀书院的儿子,做母亲的总会有些想头。而在宦途之上,变动要岳家着力。
姚琇莹听了这话,内心冷了一下。
周家三少爷周绍楠寻着处所拍门时,姚琇莹正在家里点着灯儿给那三姐弟做冬衣呢。
石嬷嬷俱事儿说的明白层次,周绍柏听得也清楚,又问了几句姚琇莹的景象,便遣了小厮将石嬷嬷送回了正房院子里。
周太太被儿子这般服侍着,又瞧着一年未曾见面的宗子,一时候竟红了眼眶。
只是这话也不便与母亲说道,两人又说了两句,他便岔开了话题。
姚琇莹一听,眉头便锁了起来,顿了顿才回了畴昔,“这个时候……,三少爷但是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