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才听了,啧啧应道,“岂止是凶暴,的确就是一头母老虎。若只是脾气暴躁也便罢了,毕竟人生而百态,这性子来自天生也强扭不得。可他家里的,还是个好占便宜的,恨人有笑人无的,也不但是这个,街坊邻里都晓得,她还是个偏疼偏到了嗓子眼的。”
此人本是街角处每日里给人写函件的落魄秀才,姓石。每日里便在西街拐角的墙下支张桌子,专门给那不识字的写些函件文书之类的。偶然候整日里都没买卖,偶然候也能赚口吃的。可他却似是浑不在乎,有买卖当然好,没买卖乐得清闲。
刚端了两碗至外侧桌子上,便瞧见宋禛领着书童墨子转过了街角往这边走来。还是一身月红色的直裰,黄杨木的簪子,脸上却挂了淡淡的笑意。
“张大叔,你这是如何了?”姚惠然瞧得停了手上的行动,不自感觉盯着那两条疑似挠痕的伤痕看去。
姚惠然听得猎奇,便追了一句,“张大叔家里的……非常凶暴?”
今晨胡秀儿有些发热,胡大婶都没发觉便让她出了门。姚惠然给瞧了出来,便让她自个儿回了家,此时想起来便问问。
这年初,跟着跑船那是非常伤害的活计。
待到了摊子跟前,温声道,“可要恭喜你了,本日晚课后,山长与我说了,世宁根柢安稳,又有向学之心,学院测验已然通过。后日放榜,便能瞧见了。我与你说了,你且先筹办筹办。”
只不过一炷香工夫,姚惠然便被仓促而来的胡大婶拉到了街角处。瞧着胡大婶脸上的担忧神采,姚惠然只感觉心中噗通跳的短长,紧着问了一句,“大婶,但是我姐姐有甚么事儿?”
或许这石秀才说的有事理。
“……以是说,娶妻嘛便要娶贤。豆腐张年青的时候模样也不丢脸,又是家中独子,担当了豆腐坊和一手做豆腐的技术,那边就非得姑息如许一个恶婆娘。”石秀才端起碗吸溜了一下碗边的卤子,便跟着啧啧感慨道。
日子过得虽贫寒些,却从不虐待自个儿,原喜好去中间酒坊要上一盅儿黄酒,就着一盘五香花生米坐上半个时候。这几日吃姚惠然的咸豆腐脑吃上了瘾,日日都要来上一碗,不时地还要跟姚惠然姐弟说说话。
石秀才将那碗咸豆腐脑儿吃完,此时早已迫不及待,接过了碗,便再没心机去思虑旁人家的事情,先沿着那碗边吸溜了一口桂花糖浆。美得眉眼都成了一条缝儿,赞道,“我原也殷实过,暮年间大江南北的去了很多处所。也有这专门做桂花糖浆的铺子,可这味道却都不及你这一小碗豆花儿。”
她正想着,客人渐多起来,便也只能先对付今晚,想着等散了摊子再细心揣摩一下。她脑筋里想着,手里一刻不断。
姚惠然听着两人说话,只感觉这落魄秀才实在也是有些学问的,能够只是生不逢时又欠了些运气,就如同四姐弟的父亲姚彦周普通。他能在十三岁的时候便考上秀才成为廪生,莫非是真没有学问么……或许只是完善了些运气。
姚惠然到了处所,与徐福和姚世宁一道儿将摆摊儿的架子装好。
进了初冬,白天变的长久了很多。
这小小的豆花儿摊子,一时候倒是欢声笑语无数。
结伴而来的,能够围桌而坐,边吃着便说说话。
只是现在昼短,西街夜市开的早了很多,姚惠然便来不及筹办家里的晚餐,偶然乃至等不到姚琇莹返家,便与姚世宁二人去开摊子。
徐福帮着将车子推到了夜市,那边豆腐张也刚好挑着担子赶了过来。现在豆花要的多了,再加上咸甜两种卤子,便是徐福的独轮车也有些装不下了。姚惠然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