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不日出发,与唐仪话别。唐仪也感觉憋屈:“这都是些甚么事儿呀?”
颜希真手上一顿脸上也僵了,提及来颜启真是现世报,死了被挖了一回坟不说,移到坞堡安葬没多久又赶上了事情。当时是颜希真与颜神佑两个守坞堡,阮梅来攻。姐妹俩内心都没底,怕祖坟再被刨,又把他刨了出来,颜神佑作主,烧成了灰,找个坛子一装。跑路的时候带走也便利。
颜肃之就更不明白了:“我没感觉您对不起我啊!”
李彦的眼睁刷地就展开了,颜神佑道:“还请老翁做这最后一件事情,回嘴一下,可乎?”
颜神佑顿时道:“那小子才满月……”
颜神佑耸耸肩:“以是啊,教养之责,任重而道远嘛。我辈有一分力,便出一分力。对吧?回避轻易,求名轻易,做事难……”
颜希真如蒙大赦:“是。”
颜肃之一摆手:“我当是甚么事儿呢?烧了就烧了,今后搬动也便利,免得被人再糟蹋了。”他一听就晓得,这事儿他闺女也有份儿。
本来,李彦自以行事有失阴鸷,不堪再为人师,已经旷课好久了。看到六郎这胖墩墩的模样,李彦还很欣喜地摸了摸他的肩膀:“留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把李今骂得目瞪口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岳父是个装腔作势的妙手。现在这暴跳如雷的模样,真是五百年可贵一见。李今骨子里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摸摸鼻子,自认不利,跑掉了。
“差未几。”
颜神佑去了,也没说别的,就说了一件事儿:“济阳逆贼道是虞氏只余他这一脉了,自主为帝,号称正朔……”
现在的题目是,究竟是本年就行动,还是等来岁?
李彦:“……有话便直说。”
“阿谁,阿翁的遗骨,已经烧了。”
现在,机遇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彦才晓得,颜神佑这个小王八蛋底子是在绿他的。济阳王底子还没有称帝,也还没有说本身是甚么正统。
李彦李老半仙,在虞堃死了,他的处境不难堪了的时候,俄然说,要!辞!职!
李彦哭到一半,被这句话噎住了,打了一个嗝儿,憋屈隧道:“我是做了君子君子不该做的事情呀。”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口。
颜神佑道:“没您说得明白。此事甚急,没工夫磨牙。”
因为是山璞首倡的,便由他来做主讲。世人围着沙盘,听他讲如何冒充押送粮草的百姓,如何进城,又要埋伏几支伏兵,再如何翻开城门,一支步队管束住城外的阮军,一支步队进城。
姜氏气得要命,几乎要找颜肃之实际:让颜神佑去临安坐镇,也比去火线强呀!她也不是不讲理的妇人,危急关头,责无旁贷。现在又不是当年,好歹颜家也有几员大将了,哪用闺女去跟人冒死呢?
颜肃之看了他哥的信,差点没掀桌。
“啥?”
李彦哼唧一声:“真有那样的一天,百姓也不会跟着他谋逆。”
“君子可欺之以方,君子不当被欺的。如果君子这么脆弱,这世上小人横行,把诡计当聪明,把伪善当公理,厥后愚人以此为真谛……您想看到如许的天下吗?您不想着有一天,济阳如许的敢僭称大义,不须我们辩驳,百姓便当他是疯魔么?”
李彦将心一横,说了本身也筹办行刺的事儿,只可惜个人单位要走的手续有点多,还没来得及行动,人家个别户先办成了。
颜肃之道:“我亲提一军前去,李今正在临安练兵。荆州有霍白,阿胡可进驻临安,他本来就在那边驻防过。”又问颜希礼能不能包管扬州的治安,不要求他兵戈,只要他能管得住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