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找个机遇和阿若谈谈了……
燕怀皱眉斥道：“那不还是阿若吗？你要向阿若求亲，也是先问过阿宁，你去问长安那些老头子做甚么？”
卫长淮看不下去了，一脚踹畴昔：不会给人家女孩子留点面子吗？
众目睽睽之下，林嘉若还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干咳一声，语气安稳道：“这件事，是我同燕望西提起的——”
燕怀急了：“阿宁，你别曲解，四十万燕军还不是他的呢！”
燕怀忙劝抚道：“阿宁，你别活力，有我在呢！何至于此？”
“哈哈哈哈哈……”甘明琮笑得前俯后仰，相较而言，卫长淮就含蓄多了，抿着嘴硬是没笑出声。
“娘！”林嘉若打断了她。
她想着，拿起了筷子——
徐窈宁也笑了，挽起袖子，亲手盛了一碗粥，放在甘明琮的坐位前，满脸慈爱地看着他。
但是，她如何能接管？
要压服陇西贵族归顺大周，大周就必须给出充足的诚意，比方把嫡出的公主嫁到陇西。
燕望西不无对劲地冲他笑了笑，懒懒道：“我是要向大周的秦国公主求亲！”
本来他这些天不见踪迹，是去忙这些了啊……
弓开如月，箭去似星，而靶上不留半丝陈迹。
徐窈宁“呸”了一声，道：“大周又不是只要你一个公主！”
燕怀当初如何从陇西起事，她是最清楚了，没有陇西贵族的支撑，燕怀不成能那么快拿下陇右道和关内道，因此现在，陇西也不是燕氏父子说了算的。
徐窈宁嘲笑一声，道：“你是感觉林时生会同意，还是感觉我会同意？还是你感觉，有四十万燕军做后盾，就能对我们母女为所欲为了？”
甘明琮当即跳起来躲开了，冷不防林嘉若从背后补了一脚，一时候，连着丫环们都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林嘉若竟感觉松了一口气。
林嘉若面不改色地又射了数十箭才收了手。
瞧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莫非是忘了？
徐窈宁嘲笑道：“就是他的又如何？林致之已经接掌了靖南军，靖南军和关中军联手，有任何和亲的需求？”
她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就被徐窈宁拉进屋里伶仃聊聊了。
“你是要以和亲调换归顺？”徐窈宁面色沉沉地问。
甘明琮站了起来，嘲笑道：“我手上的人固然未几，护送娘子和阿若到隔壁代州还是绰绰不足的！”
忍不住偷觑了一眼劈面的林嘉若，俄然脸上一热，从速坐下，埋头喝起粥来。
徐窈宁抿了抿唇，毕竟一叹。
“没错！”燕望西志对劲满地笑着。
晨光悠然，庄子外的大片草地上，还没完整散尽的白雾中，立起了三个靶子。
“娘，我既然能做到，又如何忍心见甘明琮有家归不得？”
“甘明琮一心抗戎，可只要他入关掌军，就不免沦为争权夺利的棋子，他就是因为如此，一向流浪关外，经年不得回籍——”
她说着，眼中垂垂潮湿。
徐窈宁的神采刹时松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林嘉若点头，道：“我是大周的公主，这也是我的职责地点！”
“我第一次射就中了！”甘明琮点头晃脑地对劲着。
“燕将军和燕小将军来了！”丫环提示了一声。
这是没错的。
徐窈宁都被气笑了：“你爹都做到大周天子了，关中、江南尽在把握，竟然还要你来操心陇西？”
徐窈宁烦躁得不可：“那也不消你……要不我去跟燕怀说——”
燕望西翻了个白眼，道：“我求娶大周公主，是筹算要归顺大周，不把自家那些老固执搞定，如何好好求亲？”
没等她松弛下来，燕氏父子就到了跟前，燕怀一开口，刹时惊掉了好几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