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提出来请荀先生,天然是内心有几分掌控的,没想到荀先生半个字也没多说就回绝了。
程师兄愣住脚步,点头道:“半个月前分开了。”
甘明琮想了想,俄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说:“不如让阿若跟我去代州吧!我感觉她也不比那些先生差!”
“代州北面戎人,西临燕军,现在关中军又在代州四周加以重兵,只答应甘明琮带五千人马入驻,他一旦去了代州,就是腹背受敌,倘若代州出了一丝差池,都会被关中趁机收回,令甘明琮在西北再无安身之地!”
甘明琮抢了一声:“那就算了吧!老是我和先生少了点缘分,不必过分强求!”
他自个儿对这些倒是没甚么感受,林致之说好,他便感觉好了,可对方不肯意,总不能让表哥和阿若为了他低声下气地求人吧?
寄予厚望的荀先生却连半个来由都不给就回绝了,叫她如何不绝望。
眼下,光会兵戈已经不敷了,急需一人在幕后为他多方策划。
他这么一来,其别人只好也都跟着站起来了。
说完,便拉着甘明琮头也不回地大步分开。
甘明琮入代州后的处境,几近能够用“举步维艰”来描述。
林嘉若愣了一愣,当即反应过来了,昂首望向他时,正听到林致之开口问道:“那名女子现在那边?”
荀先生没有答复她,垂着眼眸,又拿起了茶盏,心不在焉地放到嘴边。
“大哥说,嵩阳书院人才济济,无不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定能令甘明琮有所收成,没想到——”她冷冷一笑,“闻名不如见面,这一趟,算我们白来了!”
江自流听了前半句方才浮起的喜色,很快就被她的后半句给压了下去,错愕地反问道:“你、你说甚么?”
被看破女儿身的林嘉若不美意义地低着头走了出来,身后再次响启程师兄冷酷的声音:“林师弟和甘将军觉得我如何?”
林嘉若怒了:“我从未见过像你如许无私无耻、气度狭小的读书人!甘明琮守不住代州对你有甚么好处?”
林嘉若心头一震,他这是要甘明琮离开江南派系?
“先生是否有甚么难言之隐?”林致之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林致之还是点头:“你用了谁的人,就会受谁的掣肘,最好是,只用你本身的人!”
分开荀先生院子的时候,每小我都或多或少地显出几分失落。
程师兄看了林嘉若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俄然开口道:“一个月前,荀先生曾带回一名女子。”
那几日的朝堂之争,关中系官员承诺让出代州后,紧随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刻薄前提。
“不必!”林致之道,“这是我家中mm,就让她住我们隔壁吧,也好有个照顾!”
这个成果,不测的何止林嘉若一人,林致之也是心中一沉。
荀先生再次放下茶盏,终究抬起了眼睛看他,叹道:“可惜,你们如果早来一个月……”话没说完,摇了摇手,仿佛是不肯说下去了。
林致之叹了一声,起家向荀先生见礼道:“是门生莽撞,叨扰先生了!”
荀先生更是面露惭愧:“并非我不肯意襄助甘将军,实在是……”他可惜地摇了点头,还是没有把启事说出来。
林致之点头道:“宫唐科举出身,可直接放到代州治一县,三年后升任代州知府——代州知府的位置也很首要!”
她说得眼眶发热。
甘明琮道:“那我们就回江南找人,江南六族不也人才济济?”
“要不就用宫唐?”林嘉若游移地问道。
宋彰早被领着去入住了;在林致之的主动要求下,程师兄领着他们去空置的校舍安设。
林致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嵩阳书院的荀望荀先生:“先生达治知变,正而有谋,命世大才也!”